一端往前看,对面都被水雾笼罩,山谷好像一个深渊巨口,将玻璃栈道吞噬了一大半。
职业病发作,詹挽月打量了一番玻璃栈道的结构,是科学且安全的。
除了视觉上带来的悬空感,它不存在什么风险。
詹挽月没多想,跟走之前的路一样,踏上了玻璃栈道。
栈道不窄,三个人并行还有富足的空间,两侧装了扶手,雨天路面滑,扶着走正合适。
詹挽月走了好几步才发现周围少了点什么。
她停下脚步,偏头一看,旁边空无一人。
詹挽月回过头,她看见况承止还站在栈道之外,一步不曾踏出。
“况承止?”詹挽月奇怪地叫了他一声,“走啊,愣着干嘛。”
况承止大概应了她一声,“嗯”或者“好”之类的,过了几秒,詹挽月看他迈出了一步。
她继续往前走,走了两步,再回头,好的,况承止还在之前的位置站着不动。
太反常了。
詹挽月掉头走回去。
雨点噼里啪啦打在况承止的雨衣上,顺着帽檐滴落。
雾气从山谷中升腾而起,将栈道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脚下的景象若隐若现,更添几分不真实感。
况承止的手指紧紧攥住雨衣的下摆,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的呼吸在雨中显得格外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潮湿的寒意。
况承止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尊雕塑,只有不断颤抖的手指和急促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
詹挽月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她轻轻碰了碰况承止的胳膊,叫他名字:“况承止?”
“你是不是恐高?”
况承止瞳孔微颤,过了好几秒才有反应,他身体一僵,头像掉帧了似的转过来,望着詹挽月。
脸色苍白如纸,嘴上却说:“……没有,我没事。”
“你走前面……我只是有点累,走不快。”
詹挽月不由分说拽着他往回走,退到之前的路面上。
脚下不再是高空悬崖,况承止的呼吸都平稳不少,脸上流露出劫后余生的神情。
詹挽月不知道他在逞什么强:“都这样了还不叫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