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詹挽月撂下两个字,牵着他往玻璃栈道走去。
况承止缓缓闭上了眼睛。
视觉被剥夺,其他感官会更加敏锐。
詹挽月的体温会通过他们交握的手心传到他这里。
她的手暖暖的,看来没有被这场暴雨冷到。
真好。
詹挽月身上有很好闻的味道,跟记忆中一样,不是来自于衣物洗涤剂和香水,而是专属于她的味道。
况承止忍不住多吸了两口空气,如果他有尾巴,此刻应该会晃成螺旋桨。
还有詹挽月的声音,穿透雨声,从前面传来。
“感觉怎么样?这样能走吗?”
她总是这么好。
就算面对的是他这样糟糕的人,她也没有吝啬自己的善意。
根本不需要什么心理暗示。
詹挽月就是他的药。
“我没事,可以走。”况承止出声回答。
前面传来一声:“好。”
走着走着,詹挽月听见况承止在身后问:“詹挽月,日出好看吗?”
话题开启得很突兀,詹挽月当他是紧张,想说点什么转移注意力,配合回答了:“好看。”
“我拍了视频和照片,还画了速写。”
“我可以看看吗?”
“我会发朋友圈。”
说完这句话,詹挽月想起他们根本不是微信好友,况承止看不到她的朋友圈。
不过她没更正,反正也是转移注意力的随便聊天,不走心不过脑的。
况承止不知道是不是跟她达成了这种默契,也没提自己看不到她朋友圈的事情。
沉默了几秒,他又叫了她一声:“詹挽月。”
詹挽月“嗯”了一声,等他说下文。
结果又等来一句:“对不起。”
詹挽月不知道他在对不起什么,索性不接话了。
况承止不知道是不是紧张过头打开了话匣子,自顾自地说:“从我知道你一个人被困在山顶,我一直在打你的电话,但是一直打不通,提示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
这话詹挽月能接:“停电了手机没信号。”
“我知道。”
况承止的声音哑得不行:“2023年4月4号,半夜三点,你开车去机场的路上,打我电话打不通的心情,我也体会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