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红色木屐踩在田之国的土地上。
白色凌乱的长发从油字护额开始发散,随意披在宽厚的背肌后,透露着几分颓唐。
戴着护腕的手抬起,指尖的纸条突然自燃,风中只留下几句呢喃。
“大蛇丸,真的是你做的吗?”
“老头子糊涂啊,千不该万不该,哪怕再怎么畏惧万花筒的威胁,也不应该把水门的孩子……”
“唉,怎么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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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自来也惦念的“水门的孩子”,现在正忐忑不安地蹲在木叶外围的森林里。
这一次分裂体回木叶的交接,鸣人也被带上了。
宁子正在把鸣人的金色头发染黑,宁次则耐心地给鸣人讲解一会进木叶之后的注意事项。
对宁次来说,他的记忆从未断绝,鸣人就像是昨天还在自己房间里睡觉的弟弟一样,所以说话的语调自然而然就带上了几分亲切。
但鸣人却已经很久没见宁次了,他对宁次的印象只是一个把自己从木叶带走的大哥哥,远远比不上熟悉的宁子。
“那个……丁次我知道,但是雏田我好像有点不太记得了,抱歉。”
鸣人怯生生地说道,眼中是久违的惶恐,整个人都带上了几分拘谨。
这份拘谨不仅仅是针对宁次,更是针对一墙之隔的火之国忍者村。
重新回到木叶,就代表鸣人又要踏入一个不舒适的圈子,再次直面充满恶意的幼年时期。
宁次捕捉到鸣人心底的强烈不安,不由得轻叹一口气。
之前以为心理状态最值得担忧的是被亲哥灭族的佐助,但现在看来最难解决的反而是鸣人。
看似没心没肺在基地里蹦跶的鸣人其实格外敏感,看似苦大仇深的佐助却情绪稳定。
五岁以前的性格形成时期,佐助一直身处在健全的家庭和荣耀的氏族中,而鸣人却从未得到过任何人的正面反馈。
幼年创伤让鸣人缺乏安全感,进而对自己充满了怀疑,阳光的表面下掩盖着破碎的自卑。
「我什么都做不好,我真是个糟糕的人。」
于是,查克拉提炼不好时没有人责怪鸣人,鸣人却更努力提炼了;
上课的题目听不懂被宁子训斥,鸣人反而松了一口气,觉得理所当然;
身体太瘦弱不被允许参加狩猎,鸣人也一定要找点事情干,不仅去基建那边帮忙搬土,甚至试图驯服犬太郎,虽然后来又被犬太郎打趴下了……
总结下来,现在的鸣人需要感受到自己作为一个人的价值,而不是作为一只被养起来观赏的可爱小宠物。
宁子在基地里给鸣人偏爱是远远不够的,鸣人反而会因此更加不安。
不过嘛,宁子也是第一次养孩子,甚至他自己本身都是一个孩子,有所疏漏也是正常的。
不能要求宁子已经忙成这样了,还要时刻顾及鸣人的心理变化。
既然宁子给了鸣人“爱”,那宁次就给鸣人“信”。
“鸣人君,请你过来一下。”
宁次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不再是哄小孩的解释语气,而是正式和鸣人展开商量。
鸣人立刻敏锐地发现了宁次的改变,小心翼翼地往前两步。
“这次让宁子带你回来,是有任务需要你完成,一个只能由你来做的秘密任务。”
鸣人的眼睛慢慢焕发出一丝光彩,又有些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是,是我吗?只能由我来做?”
宁次点头:“和丁次吃饭只是顺带的,你这次进入木叶,最重要的任务目标就是雏田。”
鸣人果然吃这招,顿时肃然起敬,原地一个立正:“保证一定完成任务!”
宁次欣慰点头:“好,我先给你介绍一下雏田的情报。”
目前的日向族长一脉第二代有两个孩子,按理说下一任宗家四岁的时候,另一个孩子就要被分去宗家。
今年花火已满四岁,按理说雏田应该要被刻上笼中鸟了。
日足有心偏袒,为了给雏田一个体面,也为了让花火更名正言顺,所以准备在年中举办一次继承人之战——
然而这次继承人之战还没来得及宣布,就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了。
原因是宁次不声不响,突然给宗家扔了个巨锅,差点没把整个日向给干散黄了。
大长老和大蛇丸确实有合作,但死不肯承认自己对宁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