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即燃,不消片刻,烧成灰烬,恰逢江畔又是一阵夜风掠过,吹起天书残灰片片飘上半空,可怜南华老仙一生心血,竟就此不明不白地于转瞬之间灰飞烟灭,直教王婉儿看着目瞪口呆,欲哭无泪。只是事已至此,王婉儿就是心中万分不甘,却也百般无奈,她只得长叹一气,咬牙颤悠说道:“算了,走吧。”说着犹然恋恋不舍地随着杨玄瑛继续往江边跑去。
二人跑到江边,滔滔江水横流拦路,沿岸虽有义军船只停泊,不过刘元进等人紧逼于其后,夺船而逃并非上策。王婉儿不假思索,正要纵身跃入江中,忽见杨玄瑛停了下来,直愣在那,这才想到她不识水性。但刘元进等人又将追至跟前,也别无他法,王婉儿一把拽起她的手说道:“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姐姐带你游出去。”说着也不待杨玄瑛回答,她搂住杨玄瑛腰间,纵身一跃,扑通一声,二人没入水中,江面一阵浪花翻过,早已不见两人踪影。
刘元进等人追到江边,见她二人跳落江中,失了踪迹,忙令手下之人张弓往江上又是一阵乱射,显然也没射中二人,只得作罢。此时朱燮衣冠不整地慌张跑过来说道:“大哥,不好了,小弟那三卷天书不见了。”刘元进一拍脑门,暗叫一声不好,这才明白西营起火是虚,盗书是实,只是已让那二人逃脱,刘元进也束手无策,只得一边愤愤骂着,一边遣手下前往延陵一带沿江进行搜捕。然朱燮心中明白,连那两人真容都未曾见到,更不知她二人身份来历,这番搜捕,多半也是徒劳无功,他恨恨说道,“这两个小贼,多半是对岸隋营之人,天书落入敌军手中,恐怕后患无穷。更何况听闻隋军援军已至,如今又出了这一桩事,估计隋军近日必有大动作,大哥还需早做打算,免得被人打个措手不及。”刘元进点头称是,再遥望江北,依如今情势来看,渡江已无可能,只得先巩固江南,再寻机会,只是这一次错失袭取江都大好时机,终教人懊恼不已。
而另一边王婉儿搂着杨玄瑛,屏住呼吸一口气逆江而上,于水下奋力潜游了一段,直待确认已无人追来,二人一同将头探出江面,换过呼吸,紧接着又向西游去,直至出了义军水寨势力范围。游到北固山脚下,两人一同上岸之时,都已精疲力竭,四肢酸软无力,一齐瘫倒于地,直喘粗气。许久,王婉儿定了定神,一摸怀中,这才想起三卷天书业已付之一炬,自己一番心血也尽付东流,不禁悲从心来,双目盈盈欲泪,可她又不愿教杨玄瑛看见自己这幅窝囊模样,狠狠咬住嘴唇,总算没教眼泪就这样流下来,这正是:
烬余灰散落心头,吞泪兴嗟憾未休。
楚天悠悠追不尽,长江滚滚付东流。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