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名'感甄赋',乃是后来魏明帝曹叡为避母讳,才改成'洛神赋'的,独孤公子博学多闻,可知是否确有其事?”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教人摸不着头绪,独孤彦云一愣,如今两人间隔着一层石壁,他看不出杨玄瑛此刻神情,自然也不敢随意揣度这句话其中含义,思来想去,只得小心翼翼说道:“在下才疏学浅,也不知此事真伪,杨姑娘不必胡思乱想,在下定会想出个让你我安然脱身的法子。”可独孤彦云又怎知杨玄瑛独处深黑囚穴,骤生孤苦寂寞的感觉,催人惶恐万状,竟远胜于对生死境况的担忧。此时杨玄瑛摸着石壁,听了独孤彦云这番回答,只觉一股寒流自手心涌入,顷刻注满全身,教人通体冰凉,恍若董杜原上孤立无助的情形再现脑海,一时间,那些强压在心底深处的过往又俄然映入眼帘,揪心酸鼻,催人欲泪。
正这时遥遥传来一阵脚步声打碎大牢寂静,显然有人正走近过来,竟是叶护叱吉设与军师史属胡悉两人。他二人走到囚禁独孤彦云的牢笼门口,停下脚步,史属胡悉走上前去对独孤彦云说道:“叶护大人来探望你了。”独孤彦云哼了一声说道:“叶护大人明知大汗的鸣镝下落何处,为何如此故弄玄虚?”叱吉设一本正经说道:“两位贵客稍安勿躁,如今只需二位修书一封前往马邑,在下定可保证二位平安离开此处。”独孤彦云冷冷说道:“即使叶护大人有我书信在手,恐怕虬髯大哥也未必会按着叶护大人的意思去做吧。”史属胡悉在一旁插嘴说道:“两位放心,只管修书,叶护大人有你二人性命在手,料虬髯客不会不从。”叱吉设佯叱史属胡悉说道:“瞧军师这话说的,二位都是贵客,如今只是委屈一下暂居在此而已,莫要吓着两位贵客了。”说着一挥手示意下人端上笔墨,递入牢内,转头又对独孤彦云说道:“大汗有吞并中原之心,此事若成,大汗与隋帝两败具亡,与你我都是有利之事,独孤公子何乐不为。独孤公子只需在信上写明,如今深陷囹囫,大汗对你二人窃符之事深信不疑,只有他借着大汗与隋帝交战之机,趁乱斩杀大汗,你二人方有活路,如此即可,其余之事,不劳二位费心了。”
独孤彦云听了叱吉设这番话尚未作答,隔壁囚室的杨玄瑛已然按耐不住,愤愤说道:“叶护大人以此卑劣手段得到汗位,又怎能容我等详知内情之人活在世上,此书修与不修,都是死路一条,还修它作何?”史属胡悉听罢一阵淫笑说道:“杨姑娘花容月貌,沉鱼落雁,在我汗国,可是有诸多军士垂涎已久啊!”杨玄瑛听罢恼羞成怒,啐地一声骂道:“你这两个无耻之徒,必然不得好死。独孤公子不必忌惮,若他再如此相逼,小妹定然咬舌自尽,以死守节!”史属胡悉装腔作势说道:“杨姑娘如此刚烈,只怕孤独公子心中会有不舍吧。”说罢与叱吉设两人同是仰天狂笑起来,只教杨玄瑛气的火冒三丈,恨不得冲破牢笼,将他二人千刀万剐。而独孤彦云听到此处,亦是发指眦裂,咬牙切齿,却也无奈绠短汲深,束手无策,犹豫了好一阵,独孤彦云终于忍气吞声说道:“几位不必说了,这信在下现在就写。”这正是:
乱祸起萧墙,同室抡刀枪。
莫叹人情冷,自古成者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