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未参战,却深知‘民为邦本,本固邦宁’的道理。”
画面一转,『时影』却是站在朝堂之上、百官之前。
“此战无数平民百姓家破人亡,难道百姓的辛疾苦痛,在你眼里只是算计功劳的筹码吗?”
看着玉璧上一闪而逝的断壁残垣、尸山血海,上官海棠不忍直视的闭了闭眼睛,“奸臣当道,朝中的忠臣良将尚且会被残害,何况是手无寸铁的百姓。”
段天涯眉宇之间也充满了沉痛之色,“正是为了守护山河国色,义父才创立了护龙山庄。”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无情看着玉璧上正色直言的『时影』,轻叹了一口气,“『时影』仁心仁术,若真是出身『空桑』皇室,或许是那个国家和百姓的福气。”
“福气有什么用。”温柔碎叨叨的撇嘴,“他都发誓不娶妻、不作乐、不戴皇冠了,简直就像是出家当了和尚一样。”
花满楼看的却开,“他有仁心,又有余力,戴不戴皇冠而已,又有何要紧?”
狄飞惊轻轻的看了花满楼一眼,声音依旧轻柔,话里的意思却深,“怕只怕树欲静,而风不止。”
随风而落的树叶,翩翩的打在棋盘上。黑白分明的棋子,正如同『时影』爱憎分明的双眸。
“凡尘往事都已化为云烟,如今,往后,我都只是九嶷山的少司命。”
“谶语之事在远,而做人之德在前,恕我难以下手。”
听到【谶语】一词,陆小凤下意识摸了摸唇边的小胡子。
什么谶语?
他在和谁说话?
又拒绝对哪个下手?
陆小凤有一肚子的疑问,等不及要弄个清楚。
“因为我要像我母亲说的那样,早日学有所成,用术法守护天下苍生。”
听到措辞熟悉的话,朱七七扯了扯沈浪的衣袖,小声道:“诶,你觉不觉得『时影』和『谢怜』怪像的。”
沈浪嘴角眉梢依旧带着股慵慵懒懒的笑,“像吗?哪像了。”
“哪里不像了!这两人都是一嘴一个‘天下苍生’,我看像的要命。”
朱七七被反驳后,一个不服,本来三分相似也硬要说成七分了,
沈浪脸上笑意愈深,“这只能说明不论是『时影』,还是『谢怜』,都十足十的是个好人。”
看朱七七还要争论,沈浪还甚好心情的给自己的话打了个补充,道:“哦,不对。只能说……『谢怜』是个好神。”
说完,还眨了下眼睛,歪着头低沉“嗯?”了一声。
男色当头,朱七七只记得自己脸上烫的要命,熟的脑门几乎都快要冒烟了,哪里还顾及得了什么“像不像”的。
“不要拍马屁,方才可有什么收获?”那些竹简的『时影』为起师来,也是颇具威严。
“你要时刻谨记,你是九嶷山少司命的弟子。”
“遇事要不卑不亢,既不能恃才而骄,更不可以过度隐忍。”
“你学到的本事,都在你身上,可伴你终生。”
虽加冠才不久、年纪尚轻,可『时影』却像长者一般,言如明灯,为弟子照亮了前行之路。
“影儿。”
可即使是强大如『时影』,归根究底也不过是个凡人而已。
已经逝去的母亲,永远也走不出的宫殿,乃是一生都难以治愈的悔恨。
幻境中,
『时影』含泪劝道:“母亲,人心不是笼中鸟,而是原上草,种种往事,尽焚于此。”
“只待春风一至,便会重获新生。”
正如他之前所说过的那样,凡尘往事都已化为云烟。
如今,往后,冒芽新生。
『时影』这句话原是意为解脱过去,可苏蓉蓉却不自觉的掐紧了手心。
心中俱是苦笑,‘人心不是笼中鸟,而是原上草,所以她怎么也关不住、烧不尽她的执念。’
楚大哥啊楚大哥,蓉蓉该怎么办才好……
“你比你想象的要强大。”
『时影』的声音,打断了苏蓉蓉的思绪。
“你记住,只要你愿意,你永远都来得及,永远都做得到。”
苏蓉蓉看向楚留香,目光虚虚,默默自问道:‘真的来得及吗?真的能做得到吗?’
楚留香心有所感,顺着视线侧头看向了苏蓉蓉。
见她面色不好,有些担忧回望了过去,无声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