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韩见野递给他一根烟,并为他点燃。
施芈昆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地吐出烟雾,脸色显得异常沉重,“我的孙子真可怜,他出生才10天,他的母亲就抛弃了他。现在他已经四岁了,却还不会说话。医生排除了自闭症和听力障碍,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后,诊断出他患有中枢神经发育迟缓,导致语音发育障碍,需要药物治疗和康复训练。”
韩见野感到困惑,“你杀人与你孙子的病情有何关联?”
施芈昆的情绪突然变得有些激动,“没用的,我们按照医生的建议,药也吃了,康复训练也在做,钱也花了不少,但我的孙子还是不会说话。”
“那你为什么要杀害她们?”韩见野追问道。
施芈昆的声音低沉而颤抖,“我曾经读过一本书,书中提到以形补形,缺什么补什么,可以用动物的内脏或躯体部位作为药引来治疗疾病。后来,我就想到了舌头,但是动物毕竟不会说话...”
他的话音刚落,韩见野和审讯室内外的所有人都立刻明白了他话中的含义。
....
叶白在昏暗的墙角意外发现了一套草绿色的雨衣,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雨衣的每一寸,注意到袖口缝隙间隐约可见的黑红色血迹。
经过一番询问,他得知这套雨衣正是施芈昆在雨天常穿的那一套。
正当他陷入沉思之际,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是韩见野打来的。
电话那头,韩见野的声音急促而清晰:“施芈昆已经全盘招供,勒死两名死者的凶器分别是一根草绳和一把砍骨刀。
草绳就藏在他常穿的草绿色雨衣口袋里,砍骨刀应该在厨房。
你们赶紧去找找,对了,别忘了检查厨房垃圾桶里有没有药渣。”
叶白的眉头紧锁,不解地问:“找药渣做什么?”
“看看里面有没有一条舌头。”韩见野的声音带着一丝阴沉。
“舌头?”叶白的声音中透露出惊讶。
“没错,就是舌头——樊玲珑的舌头。”韩见野解释道。
“明白了,我这就去查。”叶白挂断电话,迅速行动起来。
他站在雨衣旁边,小心翼翼地在口袋里摸索,最终在雨衣内侧的口袋里找到了一条一米多长的草绳。
与此同时,齐小蕾也在厨房中找到了那把砍骨刀。
叶白走进弥漫着浓郁中药味的厨房,目光如炬地四处搜寻垃圾桶的踪迹。
最终,在厨房的幽暗角落,他发现了那个装满垃圾的垃圾桶。
他小心翼翼地将垃圾桶中的垃圾倾倒在一块平铺的布上,开始在一堆药渣中仔细搜寻那可能存在的舌头。
然而,经过一番搜寻,他并未找到任何舌头的痕迹。
带着疑惑,叶白找到了李娇桦,急切地询问:“这药渣里的舌头呢?”
李娇桦泪眼婆娑,声音颤抖地回答:“舌头?你是说那个猪舌头吗?我把它冻在冰箱里了,想着下次还能用,不用再去买。”
叶白追问:“你刚才说的是猪舌头?”
李娇桦点了点头,解释道:“是啊,我老伴特意去市场买的小猪舌头回来当药引,煲给我孙子喝,他说喝了之后我孙子就会说话了。”
听到这里,叶白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他立刻要求李娇桦将舌头拿出来。
从冰箱中取出的舌头已经软烂发黑,显然已经不适合食用。
叶白在找不到舌头的那一刻,真的担心因为他们的无知和愚昧,会将舌头切下来喂给孙子吃。
他心中不禁疑惑,她怎么会分不清猪舌头和人舌头?
但幸运的是,他们所寻找的物证最终都找到了。
根据施芈昆的供述,他的孙子施康康的失语症让他夜不能寐。
他第一次对郭英苹下手,实际上是一次偶遇。
那晚,他在路边寻找下手的目标,但内心的恐惧让他在杀人后未能取走舌头,砍到一半便仓皇逃离。
经过一番深刻的心理斗争,加之警方迟迟未能找到凶手,他的勇气逐渐膨胀,将目标转向了单身独居的妇女樊玲珑。
他对死者的情况了如指掌,因为他曾以收废品为由,多次出入樊玲珑的家。
在樊玲珑遇害的那个雨夜,施芈昆身穿雨衣,孤独地行走在通往落阳村的阴暗小路上。
街道空无一人,巷口漆黑一片。
他站在老房子的屋檐下,腰间别着一把砍骨刀,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