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说他算到了张良最后投秦了吗?
不。
与其说是投秦,倒不如说是投那位“靖高祖”。
邬浔抬头望向漏了一块的天。
按照他的角度来看——
天幕上的“靖高祖”本身就拥有极强的气运,后又收服了本该一统天下的那位霸主,吞并了那位霸主的气运,成就了大靖。
(虽然他也不清楚那位霸主是谁。)
而天幕下的现实世界,十九公子填补上了大秦一直在流失的气运……
公子符戳了戳莫名开始变的高深莫测的邬浔,把人给戳回来了。
“天机不可泄露?我看是你不行吧?”
邬浔:“……”
冷静!冷静!他一个快过百的老家伙和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计较什么?
“我只能说……,张良并未如愿呐。”
说的好啊!
问题是公子符又不会读心术,他上哪里去知道张良的愿是啥?
公子符吐槽:“说了还不如不说。”
吴木忍不住捂脸。
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啊!!!
要不要反客为主的这么自然!!
第二天。
张良总算是如愿见到了韩王信。
韩王信长得其实不差。
应该说经过母亲一代一代的血脉稀释,贵族们长得都很不错。
韩王信笑道:“我知道你,张平那老匹夫的儿子。”
韩王信能在原历史上留名,除却运气的因素,本身也算是通透。
张家当了韩国几代国相,韩国的灭亡这方面,当的起“劳苦功高”。
若是韩国真的还有复国的希望,他自然不会放弃张良这样的帮手,可现如今大秦有一个力压天下的秦二世……
复国?
不被抓到就不错了。
张良如今也不过二十出头,听此一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我父亲一生忠心为主,您何必如此出言侮辱忠良?!”
韩王信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
“忠心为主?哼,真是可笑至极!忠的究竟是哪一个主?!”
“想当初,大秦气势汹汹地攻过来之时,君父心急如焚,紧急召集满朝文武大臣们共同筹钱,想要凑足三十万两金子来抵御敌军。”
“这么多官员竟然连区区三十万两金子都拿不出来!可是呢,等到大秦的军队一举攻破都城之后,他们开始大肆抄家,仅仅从你们张家一家就搜出了整整一十二万两金子!这难道不是对你们所谓‘忠心’最有力的讽刺吗?”
韩王信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张良,目光如同燃烧的火焰,似乎要将对方彻底看穿。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有何理由可以辩驳?!”
面对如此确凿的事实和质问,张良顿时语塞,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一句话也吐不出来。
大秦的军队在攻占都城之后,为了给城中百姓以及其他贵族世家一个狠狠的下马威,更是为了让所有人都明白反抗者将会面临怎样悲惨的下场,他们特意将每家每户抄家所得的金银财宝数量都详细地公布于众。
这种做法无疑就是一种极其阴险狡诈的离心之计,目的就是要让人心惶惶、彼此猜忌。
而此时此刻的张良,虽然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但却又无计可施。
他那张原本白皙的脸庞因为激动和窘迫而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嘴唇颤抖着喊道:“主君,请您听我一言……”
然而,还没等张良把话说完,韩王信便粗暴地打断了他。
“住口!什么主君?在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主君!有的只是一个整天无所事事、只知道混吃等死的废物罢了!”
回想起这些天所经历的种种波折和磨难,韩王信的情绪愈发难以控制。
“来人呐!快把这个不知廉耻的家伙给我轰出去!立刻!马上!”
喊完这句话后,韩王信猛地转过身去,背对着众人,再也不愿多说一个字。
就在这时,得到命令的吴广匆匆忙忙地推开门走了进来。
他木着脸拉住张良,“大王都放话了,还不快走!!”
“主君——!!”
韩王信不为所动,直到后面没了声响才脱力似的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亡国之人,身若浮萍……
让他一直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