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真正能够独立接手全国上下事务之时,是在靖高祖五十九岁。
天下的雄主依旧威严,拍拍儿子的肩膀:“来年五月你生辰那日,就办你的登基大典。”
嬴川刚一听这话当场愣在原地。
支支吾吾:“父皇,这……,这不合规矩。”
嬴晏侧头:“这普天之下,朕就是规矩。”
终于说出了口,嬴晏就像是卸下了什么担子一样。
道:“好好干,这天下可就交给你了。”
留嬴川一人在那边恍恍惚惚。
张苍,嬴晏的故友,算是难得活的够长而且心思不变的人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在嬴晏的支持下这家伙一直醉心于数学,手里从始至终都没多少权利。
张苍吞吞吐吐,嬴晏瞥了他一眼,“放。”
张苍:“……”
陛下您有点太放飞自我了吧?!
“陛下,您……为何要退位?”
嬴晏此时已经有些醉了,自持的君王很少这般放纵自己。
答的驴头不对马嘴:“我还没有去爬过泰山,秦始皇都有过我没有,不公平。”
张苍嘴角一抽,为了爬山所以放弃皇位?还能再假一点吗?!
眼角瞥了一下后面的玄色衣角,还是不抱希望的开口:“您就不怕重蹈赵武灵王的覆辙?”
“世间万物皆有因果……”嬴晏起身,还有些摇摇晃晃,张苍连忙去扶。
“朕种下父子不和的因,为何不敢承受父子不和的果?”
张苍一噎。
倒是忘了陛下是庄子的弟子带大的……
嬴川站在墙后许久,一直到二人离开,张苍又重新折返回来。
“殿下。”
“走吧,回去。”
因果吗?】
天幕上的父子倒是和谐,徒留天幕下的一群人大眼瞪小眼。
因果?
道家的玩意。
咱们十九公子信这个??!
“没爬过泰山?”嬴政问。
嬴晏实诚的摇头,有宋朝那位的存在,他很难直视泰山,但他偏偏有苦说不出。
“那来年和朕一起去吧。”
泰山封禅自然是要臣子子嗣都过去的,只是嬴政说这话似乎不是这个意思……
宗正抬头:“陛下的意思是?”
嬴政看着天幕上的靖高祖,道:“我大秦也该迎来一位太子了。”
半年,也够准备太子册封典礼了。
嬴政眼中的对孩子好——给他权利。
没道理小十九能做到,他却做不到。
此言一出,道贺声四起。
不管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可明面上他们没那个资格和陛下争论。
【五月的天不算太热,至少还没到一出门就汗如雨下的程度。
彻底交权的嬴晏得了一生之中难得的安逸时光。年过六十,竟然发了福。不过和其他人发福不同,他更显的和善了些。
有时瞧着镜子中的自己,恍惚之间记得上次胖成这样还是打仗那会儿,一眨眼都过去这么久了。
六十岁的胖子在太阳的照耀下并不好受。
不过好在所谓的礼,他不用遵守太多。
嬴川刚过而立之年,金玉养大的人和底下的黔首天差地别,此时正是最好的年纪。
龙袍加身,八方不动,连头发丝都一丝不苟。
上前,掀袍,跪下。
“父皇,小川来了。”
是嬴川执意加上的。
这世间,唯有跪天跪地跪父母,是理所当然。
嬴晏弯起眉眼,微微弯腰拍了拍他的肩膀,像嬴川小时候那样笑道:“真棒。”
“未来就要你一个人走了,怕不怕?”
嬴川眨眨眼,轻声回:“不怕。”
“父皇在前面。”
嬴晏直起身,取来象征帝王的玉玺。
“授命于天,既寿永康”这在原历史中消失的玉玺,此时原封不动的躺在嬴晏手中。
自此,天下迎来了新君。】
天幕结束之后,众人心绪久久不能平息。
这次天幕出奇的长,嬴政有些疲累,挥手:“愣在作甚?都散了。”
皇帝开口,别人不想走也得走。
宗正招呼几个还留在朝堂上的大儒一起去商量册封太子的事项,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