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日子里,于清安不是没想过自己飞升打开那什么天门。
为此她还曾经废寝忘食的疯狂修炼过,临门一脚却发现,她根本做不到。
外来之人——原来是不被此方天道所认可的……
渐渐的,她把思绪缓缓收回,假装是独自一人在欣赏和享受着周围的一切。
月色如练,洒落四野,微风不燥,枝叶扶疏。
“情字何解怎落笔都不对,而我独缺你一生的了解……”
夜里有很多细微的声音,但唯独于清安轻轻浅浅的低声吟唱落入了端木临的耳中。
音色犹如这一池湖水,清清泠泠。
他脚步滞留,不敢再前进一步。
从这个角度远远看过去,古老的月光,就这样静静地凝聚在了她的身上,恍若月下女神。
“既然来了,那便出来吧。”
于清安停住了哼唱,也不觉得尴尬,一手仍漫不经意地拨弄着清凌凌的湖水。
端木临慢慢走了过来,“师姐……”
“伤口好点了吗?”
他没有坐下来,只在她几步远处站着,“嗯。”
“那就行。”
话语毕,便没人再开口了。不过于清安知道他应该有话要说,不然也不会在暗处一直跟着她。
“……那时,你为什么要帮我?”
于清安偏过头看,这才发觉端木临仍然是一袭白衣,整个人就像是一块温润的白玉。
不过在于清安看来,他的清冷少了一些攻击性,是不会冻伤人的。
像是一种遗世独立的干净。
同白倾寒的矜贵清冷是不一样的,他们一个是山巅的寒冰,一个是竹间的素雪。
想到这,于清安突然发觉自己好像也是下意识地穿起了主调为白色的衣裳,是她为了迎合白倾寒的喜好所养成的习惯。
她自己对衣服的颜色样式,其实没有太多的讲究。
白倾寒穿白,投其所好,她自然也是选择了这出尘脱俗的颜色。
于清安拿出帕子擦了擦手,实话实说,“为了还那一百鞭的利息。”
她不喜欢亏欠别人,不过后来她想了想,这应该只是一部分原因,在知道后面可能会面对魔族入侵这种局面,她总潜意识的想让周围有实力的人变得更加强大。
如果端木临那时因为莫名的坚持而失去拿到本命剑的机会,她会觉得有点可惜。
但这没什么好说的。
“我不需要。”
端木临的声音本来就偏冷,此刻在月色中更显寒凉。
他素来不爱与人纠缠,可却无法克制的对她这撇清关系的语气感到有些气闷。
于清安动作微滞,“不需要”这三个字她听过很多遍。
犹记得,她风尘仆仆地赶到山巅亭子,把千辛万苦得来的千年冰雪莲送给白倾寒时一样,他对于她的举动,向来没什么反应。
最多不过再淡淡地回一句:“多谢好意,不过我不需要这些东西。”
于清安想,她定然是病了,见世人有几分冷漠像他,她心中便有一股郁气萦绕难消。
月色下,于清安脸上的皮肤格外细腻,如同冷玉一般白皙清透,收敛表情时,更衬得那双眸子清冷无比。
“随你。”
她本来就不擅长说什么煽情的话,攻略白倾寒时,也是做的多,说的少。
清风逐流云,月色凉如水。
于清安站起身来,回身向着来时的路走去。
端木临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几番欲言又止,耳边回荡着“情字何解……”的陌生曲调,让他有些说不清这滋味。
半晌,他垂眸,才见草地上落下了一方洁白的帕子,孤零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