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沉甸甸、白花花的十两银锞子塞进了小太监的手中。
小太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接过银子揣进怀里,然后又一路小跑着冲进了宫中。
而此刻,坐在宫殿内龙椅上的崇祯帝正眉头紧锁,处理着堆积如山的奏折。突然,他瞥见刚刚出去的那个小太监又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崇祯帝见状,心中不禁有些恼怒,双眉紧紧地皱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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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见到皇上这般怒容,吓得脸色煞白,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脑袋像捣蒜一样不停地磕着地,嘴里还不住地喊着:“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同时,他哆哆嗦嗦地从怀中掏出了刚才张好古给他的那锭银子,高高地举过头顶。
崇祯帝瞥了一眼那银子,重重地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你且去把那张好古唤进来吧!这银子嘛……你就自己留着吧!”
小太监听到这话,如蒙大赦,喜出望外。他连忙叩头谢恩,然后连滚带爬地退出殿门。直到退到皇帝看不见的地方,他才敢直起身子来。紧接着,他像是被人追打似的,转过身去,撒开脚丫子就往宫外狂奔而去。
此刻的张好古犹如置身于滚烫的热锅之上,那一只只蚂蚁正焦急地四处乱窜着。只见他在宫门外不停地走来走去,时而抬头仰望高耸入云的宫门,心中充满了期待与忐忑;时而又低下头,脚步匆匆地来回踱着步,仿佛这样能够稍稍缓解内心的不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张好古的心也越发地慌乱起来,就像那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他暗自思忖着:此次前来面圣,究竟能不能顺顺利利地见到圣上呢?万一有什么差错可如何是好啊!
就在张好古心急如焚之际,那个去通报的小太监终于折返回来了。远远望去,便能瞧见小太监迈着急促的步伐朝这边赶来。待走近一些后,小太监一眼便望见了正在原地打转的张好古,赶忙开口说道:“张大人,皇上有请,请您随我一同进宫吧。”
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宛如一道福音传入张好古的耳中。刹那间,他停下了不断转圈的脚步,整个人都定在了原地。当确认自己真的听到了皇帝要接见他时,张好古那颗悬着的心才稍稍落回了肚里。紧接着,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紧紧跟随着小太监的脚步,朝着宫中快步走去。一路上,张好古的心情依旧难以平静,脑海中不停地浮现出各种可能会发生的情景……
没过多久,张好古便匆匆忙忙地赶到了宫中。此刻,皇帝正端坐在那透明的玻璃房里,聚精会神地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奏章。当他瞥见张好古在小太监的引领下缓缓走进来时,皇帝轻轻放下手中紧握的毛笔,然后动作优雅地转过那张雕刻精美的案几,稳步走到案几前方,稳稳地站立在那里。待看清楚眼前之人正是张好古时,皇帝微微张开嘴巴,语气平静地询问道:“不知张卿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啊?”
就在这时,那位领路的小太监已然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诺大的玻璃房中只剩下崇祯皇帝与张好古二人。
张好古闻得皇帝发问,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说道:“恳请皇上开恩,准许微臣率领兵马前往登莱地区平定叛乱。”
然而,皇帝却眉头微皱,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之色,反驳道:“这话可就不对了,致远啊!朕且问你,在此之前,你可有统率过军队?又是否经历过战火硝烟呢?你先是不惜耗费重金贿赂宦官,苦苦逼迫朕接见于你;如今,竟又如此急切地逼迫朕听从你的主张。难道你们这些臣子们当真以为朕如同那毫无脾气的泥人一般,可以任由你们揉捏摆布不成?”
张好古一听皇帝此言,心中瞬间被惶恐填满,整个人如遭雷击般颤抖起来。他急忙双膝跪地,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清脆而又响亮的声响。伴随着叩头声,他嘴里不停地高呼着:“微臣绝无此等胆量啊,陛下!这实在是天大的冤枉,请陛下务必明察秋毫啊!”
然而,皇帝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那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一般寒冷刺骨。只见皇帝面色阴沉如水,双眼怒视着跪在地上的张好古,厉声呵斥道:“你不敢?哼,休要狡辩!你竟敢暗中使用银两收买宫中宦官,只为求得面圣之机,如此大逆不道的行径,不是胆大包天又是什么?今日你究竟有何要事,快快如实招来!若敢有半句虚言,定叫你人头落地!”
面对皇帝的怒斥与质问,张好古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直窜脑门,但他依然强忍着恐惧,抬起头直视着皇帝,眼中满是坚定之色。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圣上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