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杜鑫好不容易为那群难民找来大夫,炼出了能解救他们的解药。
由于是长期的慢性毒药,就算救也很难立即救好,得慢慢调理,所耗巨大,但杜鑫没有放弃过。
因为他也从那群人麻木绝望的眼眸中看到了重燃的生机。
后来,他还找了当地的官差,那时的城主也不姓罗,而姓马。
他让那些官差帮忙留意用工的地方,给这些人谋生挣钱寻求些新出路。
那些官差还连连应好,然后叫出一个管事的,对方说有地方招工,正缺不少人,这一千多人都能容的下,可以给他们安排。
当杜鑫将用工的好消息带回去时,那些状若乞丐的难民都激动的翻天,都说一定好好干,这回绝对要——好好活。
还有几个小孩子抱着他的大腿,喊着,“杜哥哥,你真好,我长大也要像你一样,去帮助别人!”
可偏偏,就是这帮说着要好好干,好好活,要长大的人——在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
杜鑫还记得,他找了三天,都没找到他们。
第四天,一场雨过之后,他在一处荒破的老宅里看到带着熟悉麻绳的半截手臂。
那是个小孩子,她被压在土里,早已窒息。
他顺着此处挖,挖到了无数尸体,都是相处了三个多月的难民,很多已是熟悉面孔。
可这次,这些人,不会再开口说话了。
“不,让他们濒死也无法翻身的——不只是毒,更是权。”董香菱坐在高椅上,嘴角露出嘲笑。
“你啊,跟你娘还真是一个德行,总是那一副菩萨心肠,可最终却谁也救不了。”
“萍相城本是一个富硕的地方,若是没有罗锦安与柳瑞欢的妄图私奔,全城人配合,他们那一千多人也不会被长公主报复。”
“萍相城的罗城主看似掌权,实则太小,他们在皇权面前,都是蝼蚁百姓。因为无权,也没有足够能够庇护自己的高阶修士大能,所以只能任人宰割。”
“而皇族有权又有钱,手下自然也供养了一批高修为的修士,所以那批难民只能一直穷,还无法翻身,杜鑫,这回,你懂了吗?”
杜鑫咬唇,唇瓣上都染着血,“所以,当初,他们找不到工作,也不能自行经营,就是因为无权?”
“那些官差嘴上答应着替他们安排工作,却向长公主报信了对吗?”
董香菱嘴角微翘着点头,“这回,你可算开窍了一点。”
“哈哈哈,没错,长公主本不予理会这群杂碎的生死,但一听闻救助他们的人是你杜鑫——柳瑞欢的儿子,她便怒气大发。”
“她好不容易得到手的夫君婚后对她并不好,她觉得一切的罪都在你娘柳瑞欢的身上,所以对你们的这种行为必须严厉打击。”
“但由于是皇族之人,她还要顾及着点身份,便秘密的将那群人全部活埋处理了,哈哈哈,想不到吧,你们自以为是的救济,却是加速那群人死亡的导火索。”
杜鑫闭眼,口中坚定,“不,害死他们的人是长公主,是你们这些自以为有权有钱就肆意践踏别人的人!”
“他们死的无辜,可悲,但你们,可恨!”
“一城人的生死,凭什么为一个长公主的情绪买单?”
“董香菱,你既然能拿到这些信件和证据,也说明,当年的萍相区千人坑也有你的参与吧。”
董香菱挑眉,“哎呦,还会举一反三了?能猜出那里也有我的手笔,有长进啊。”
“没错,那场坑杀我确实帮忙提供了一点帮助,我只是在平时与长公主的通信中讲了不少,柳瑞欢过得有多幸福。”
“杜文轩对柳瑞欢越好,长公主被驸马罗锦安冷落,她就越难受。”
“长公主总是跟我炫耀如何御夫调教,可这么多年下来,她那个驸马就是不如杜文轩会宠妻,哈哈哈,她早就恨死你们一家了。”
“而又正巧那段时间,驸马总去章家看那个狐媚子,驸马生的那个私生子本就是长公主心中的一根刺,两件事叠加到一起,她就暴躁的想杀人泄愤了。”
“我知道罗锦安那个怂货对章富贵那个私生子比较怜惜,若是动了那小子,他就算是拼死也得跟长公主同归于尽,于是我就给长公主提了个建议。”
说到此处,董香菱又笑了起来,“我建议她直接送萍相区那一千多人归西,反正那群人又穷又弱,翻不了什么水花。”
“而且驸马也不会想到那一千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