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苍大陆北部,万墟山脉如一条沉睡的巨龙,蜿蜒盘踞在大地之上。
其深处,一座被岁月遗忘的地下大殿,隐藏在重重岩石与神秘禁制之后。
大殿之内,光线昏暗,唯有几缕幽冷的磷火在角落里闪烁摇曳,仿佛是逝去亡魂的不甘凝视。
十几道黑影仿若从黑暗深渊中爬出的幽灵,悄然齐聚于此。
他们身上散发的兽族气息,或浓烈如墨,或淡薄似雾,在这死寂的空间中相互交织缠绕,幽冷的光芒于黑暗里时隐时现,恰似恶狼在暗夜中窥视着猎物。
“差不多都到齐了。”
一道仿若砂纸磨砺般略显沙哑的声音,艰难地穿透这令人窒息的沉闷,率先打破沉默。
那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悠悠回荡。
“血兽圣尊的传承现世了,你们都知道了吧。”此语一出,仿若一阵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原本就压抑的大殿瞬间被一层浓厚的阴霾紧紧笼罩。
血兽圣尊,那是一个在圣苍大陆历史上刻下深深血痕的恐怖存在,往昔其威名赫赫,如雷贯耳,强大的力量足以让整个大陆为之震颤。
提及他的名字,众人心中涌起的不仅是对其无上力量的敬畏,更有对那段血腥过往的惨痛回忆。
“当年我们兽族数十位天地境妖王共同暗中偷袭血兽圣尊,虽将他打得只剩一口气,可最终还是被他逃脱,没料到他竟留下了传承。”
黑影的声音中,懊悔与忌惮如两条毒蛇,丝丝缕缕地渗出。
当年那场惊心动魄的偷袭,本以为能彻底终结血兽圣尊的威胁,却不想如今留下了这般棘手的后患。
“怎么办?修炼《万兽血魂经》之人,定会成为我们的死敌。你们难道想被抽干血液,沦为血兽傀儡吗?”
一个黑影忧心忡忡,话语里满是对未知厄运的恐惧,那声音在寂静中颤抖。
“还能怎样?自然是直接杀了他。那传承者眼下尚无强大背景,趁他还未被七大宗门收入门下,先下手为强。”
一个急躁的黑影不假思索地怒吼,声音中杀意澎湃。
“他所言极是。此刻出手,即便被七大宗门察觉,那传承者并非他们之人,七大宗门也无正当理由干涉。”
另一个黑影冷静分析道。
“即便被发现又如何?我们兽族虽势弱,却也非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杀一个与他们关联不大之人,他们又能奈我何?”
有黑影不屑冷笑,只是这笑声在死一般寂静的大殿内,显得格外突兀与刺耳。
于是,黑影们开始热烈商讨如何安全地除去辰风。
他们或压低声音窃窃私语,或挥舞手臂比划着阴谋诡计,各种阴险计谋如毒蘑菇般在黑暗中悄然滋生。
有的提议在荒僻山谷设下致命陷阱,以天罗地网困住辰风;有的主张趁其不备,派遣族中顶尖刺客暗中偷袭;还有的认为可先深入调查辰风的弱点,再以巧计引他上钩,让他在不知不觉中踏入死亡的深渊。
正当他们讨论得如火如荼,仿若一群恶魔在策划人间惨剧之时,突然,一道刺目的光芒从一块通讯令牌上亮起。
一个黑影下意识地拿起令牌查看信息,这一举动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紧接着,许多黑影也纷纷感应到紧急信息传来,急忙掏出各自的通讯令牌查看究竟。
当他们看清令牌上的消息后,整个大殿仿若被施了定身咒,瞬间陷入死一般的沉静。
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如破旧的风箱在黑暗中艰难拉动。
“去你娘养的!”
一个黑影愤怒至极,猛地将令牌砸向地面。令牌与石板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大殿内回荡。
“这下如何是好?那传承者得到了蕴道诗院圣子的庇护,成为其追随者。”
一个黑影阴沉开口,声音中充满无奈与不甘。
“干脆连那圣子一并除掉,他不是将蕴含领域境力量的圣子令都送出去了吗?”
一个黑影发狠叫嚷,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似已被仇恨与绝望蒙蔽心智。
“你脑袋被驴踢了吗?你可知蕴道诗院那群文人墨客的厉害?你晓知道多少领域境强者在暗中守护那蕴道诗院圣子吗?”
一个黑影毫不留情地嘲讽,言辞犀利如刀,直刺对方的愚蠢与莽撞。
这也正是杨皓白将带有院主力量的圣子令交予辰风的缘由。
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