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一番,拎着一大堆的东西去坐公交车自然是极为的不方便,还是去找了一辆出租车来。
不出所料的,已经不太会讲本地话的姜斌被狠狠的宰上了一刀,但已经习惯沪海市夜间高额出租车费的姜斌倒没有多大感觉。
从城市的沥青混凝土路面慢慢的来到了土路上,姜斌的内心从逐渐开始止不住的慌乱。
出租车在姜斌的指引下,将他一路送到家门口,姜斌付了钱过后,拎着大包小包的年货,站在门口踌躇不前。
这个曾经直面生死仍旧谈笑风生,临近死亡面无惧色的汉子罕见的起了逃避的心思。
多年的分别,让他不知道该以怎样的面目去面对久久未见的亲人,下意识的想要去逃避,下意识的有些抗拒。
“娃儿,你这是?”
村中老者开着三蹦子经过,见到如此特立独行的姜斌,看着还有些面生,不由得停下来询问几句。
“黄叔,你记不得我哇?”
姜斌回过头去看看这老头,觉得面熟的很,仔细一想,自己儿时没少去霍霍这老头的鸡仔与偷摘果子,对方都从来没有跟他计较过。
这让他不由得有些心生愧疚。
“哦,是姜老二的娃儿啊。”
“哈哈,黄叔的记性还是这么好。”
姜斌塞了一包沪海牌香烟给老人,那老头先是推辞一二,才磨磨蹭蹭的接了过去,随后便喜笑颜开说道。
“好娃子,不枉我小时候疼你。”
“是是是。”
姜斌站在家门口,就这样跟黄叔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许久,聊天内容无非是些家长里短,村中八卦。
“进来喝杯水嘛,黄叔。”
“都聊了那么久了吗?算了算了,我该走了,要不然家里的老婆又要数落我的不是了。”
“哦好,那慢走啊,黄叔。”
“下次来做客!”
“一定,一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老黄是城里人,当年流行什么知青下乡就随大流在乡村扎了根。
在乡镇当庄稼汉混了这么多年,这说话还是带些当年知青的文艺气息。
当年农闲时节,乡镇里的孩童玩疯了,耍累了,便会来到黄叔家里讨一碗水喝,顺带听些城里的故事,一起央求的对方讲些武行话本。
原本总是听着神怪异志长大的孩童,哪抵抗得了那些话本中的那些江湖里的情仇爱恨与那些玄之又玄的神仙趣事。
姜斌自然也是孩童中的一员。
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姜斌笑了笑,回忆童年,眺望往昔,还真有些说不清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