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吧。”
智伯又是一剑挥出,赵襄子举剑抵挡,他佩剑上那层淡淡的白色光芒现如今也已然消失殆尽。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没有长进。”
伴随着不屑的话语,智伯向前又走了两步,战场上亡魂不断的增多,他剑上的杀意也越来越重。
所附带的诅咒也恍若真实,欲要将其拖入黄泉作伴,摄人心魂。
赵襄子不敢主动驱动六卿的权势去应对,只凭自身气运进行抵挡,不免受到些影响。
铮!
剑身上的异象完全消失,还被崩开了一个小小的缺口。
赵襄子面色大变,但还不等他彻底平静下来,智伯突然猛的张嘴。
“喝!”
这一声似如虎啸,姜斌感受的真切,这一吼的功力相当可怕,是直接针对于灵魂的攻击,心智不坚者若是被不幸波及,最为轻微也是变为痴傻。
在这一刻,智伯当真如同灾难的源头一般,做到了兴难由我。
智伯多年率军征战,接连大捷,对于那些小国来说,他确实是带来灾难的人物。
长时间经历了火与血的战争,无数生命在他的决策下化作枯土,数不尽的亡魂怮哭,让智伯心有所感,自创下这么一记杀伐之术。
这让姜斌想要偷师都偷不成。
毕竟没有所感,那又哪会有所悟。
赵襄子剩余的方士也尽数被智伯给收去了性命,智伯的武力值高的吓人,这一块的战线都要被他凭借一己之力给打崩掉了。
连原本躲在一旁,准备伺机下手的姜斌都开始对自己掌握的情报有所怀疑。
要不是在大局上智氏的军队始终是处于全线劣势,姜斌说不定已经开始拿不定主意,准备跳脸背刺了。
剧烈的人数差异与客场作战,就算智氏兵卒连番得到加持,也不过让联军推进的脚步变得缓慢。
人数的劣势无法忽视,双方战斗意志都尤为顽强,前线的死伤已然超过正常军队所能承受的,但无论哪一方都没有显现出溃败的迹象。
智氏子弟在一开始往往能以一敌二,但经历过前期的一番冲击过后,现在联军的人数是他们整整三倍之多,赵氏更是把家底都拿出来跟他们死磕。
而就算个人武力再怎么勇猛过人,面对一排排长戈兵组成的战阵也会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无力。
更别提韩魏两军是有随军方士的。
智氏的防线一直在收缩,人数也在急剧下降。
“你的力量在不断的下降,你的六卿之位是依托于智氏的武力,现在智氏力量被大大的削弱,连着你族长之位所带来的气运也在削弱。”
“你还能承载这种力量吗?或者说,你当真不会被反噬吗?”
赵襄子望着迟迟没有挥出下一剑的智伯,冷笑着质问道。
智伯的脸色在此刻终于发生了些许变化,他的手死死的握着长剑,手腕上青筋暴起。
姜斌此刻也看出不对劲来,怎么感觉智伯一下子痿起来了。
这不对呀。
看来真是坏了。
“世人常说虎落平阳被犬欺,不过就凭你,还不够格。”
智伯此刻并没有看着赵襄子,反而是起头来,望着远方的战线。
智氏大军的实际控制区已经被压缩到一个很小的地方,敌人从四周源源不断的冒出,也可以说智氏现在败局已定了。
寒冷的北风夹杂着细雨在夜空中呼啸,好似是为这位曾经权势滔天的执政卿唱响了落幕的舞曲。
可是智伯身上的气势不曾衰减,他的傲骨也不曾弯曲。
“不过是些许亡魂罢了,我曾率领晋国的铁骑碾碎过他们的身躯,既然不肯往生,等我堕入黄泉之时,定叫他们魂飞魄散。”
“而现在,我教你知,何为晋国的执政卿。”
智伯神色变幻许久,望着前线不断死去的智氏子弟,眼眸中不由得有些哀伤。
旁系子弟那也是从小在习武场一块长大,更别说更为亲近的直系子弟了,其中有他的叔父,亲朋,后辈。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乎?
但战争就是这样,总归会有一些人死去,尽把功名化灰尘,白骨昭然卧荒丘。
也会有一些人借此褪去旧皮,从累累白骨中杀出,从此平步青云,闯下赫赫功名,功至王侯将相。
“多说无益,一想到要被你这种小人杀死,我就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