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如今的四海八荒还迎来你这样出息的小辈。”
朝轻挑了下眉,脚下不露痕迹地向已停下打斗的三人移了移:“这夸赞大可不必;毕竟被您夸过的,可都没落得什么好下场。”
红莲业火焚烧尽世间万物,魂体自然也不例外,即便是天地尊神的残魂;但朝轻依旧不敢放松半分,毕竟这种人不狠即疯。
起先她也未发现这局棋的背后还藏着一位推手,只以为是墨渊照着父神的遗言推动棋局,但随着每次历劫时天道既恨不得劈她个神魂聚散,却最后都留给她一线生机的作为使得她开始起疑。
直到连红莲业火都被她收为既有时祂依旧没有下死手,要知道不是什么等级的世界都能诞生这等灵物,即便朝轻在离开这方世界时会留下一缕分火以供给于第十六层地狱,但伤筋动骨的滋味可不好受。
所以祂不断容忍于朝轻一次又一次的试探底线的背后,只可能是有更大的威胁潜藏于世。
“祂,倒是舍得。”
朝轻已经移动到东华身旁,而某人也恰逢其会地走了一步将心上人护在身后。
有了盾牌保护后,朝轻笑眯眯道:“这还是都因为您啊。”
若是没有这位搅局,她哪里能占得那么多便宜,足以让她尊称一声‘您’了。
而随着一人一残魂的交谈,被打了个半死的墨渊也终于回过味来:父神真的还未魂归天地!
“不过您还真是养了个听话的儿子出来。”朝轻将装着白浅原身的黑笼扔进那干涸的莲池中,顺便拿着身前人的袍袖擦了擦手上看不见的灰尘:“一界气运最后只养个天君出来,好一个笑话。”
喷笑声适当响起,见着在场之人都看向自己,折颜忍笑挥了挥手,将因为打斗而变得散乱的灰白发丝整齐束起:“抱歉,今日的笑话太多了,没忍住。”
朝轻见状收敛了下眼中些许情绪,剩的时间不多了啊。
“折颜啊,没想到你还是如此的桀骜不驯。”泛着飘渺意味的慈爱口吻幽幽响起,不知情的怕还以为这是位恨铁不成钢的慈祥长辈,但知情的……
感受到身后逐渐靠近的温热吐息,东华侧首听到:“当初这老头在你们学宫里也这样吗?这么的……”
在场哪个不是耳聪目明之辈,哪怕是已丢了半条命的墨渊也将这话听的一清二楚。
“做作。”
墨渊又被激的吐了好几口血,就是不知道是因为刚知道自家父神算计自己的事,还是因为尊崇的父亲被人辱骂的事喽。
偏偏那被询问的人还认真思考了几息,随后回答道:“当年他的行为不如现在这般”东华筹措了番言语,换了个说法:“收放自如,看来这些年当剑灵也不会白做的。”
是了,如东华的轩辕剑般,这类随着主人征战杀伐的神器都是会诞生自己的灵体的,而神器向来自傲,宁可自毁也不会允许一器两灵。
朝轻冲着开始试图解救残魂的墨渊,感叹了句:“上阵父子兵啊。墨渊上神,你的孝顺之情当真是感天动地。”
天边顿时响起几道雷声,有意者听之只觉心神震动,魂魄不稳,而一个不稳导致身躯晃了晃的墨渊不慎沾染上些许 红莲业火,立刻变得自顾不暇起来。
业火焚身,种种冤孽都将化为业火的养料,使得罪人沉没于生焚的痛苦之中,冤孽不息,业火不灭;这般痛苦下坚毅如天族战神,也不免嘶吼出声。
业火中的残魂仅仅扫过正在尽力抵抗的儿子一眼,继续道:“这红莲业火的确能抹杀灵魂,但可惜了,如今的你修为太低,不足以发挥出它的威力。”
伴随着不屑话语袭来的是残魂释放出的黑色雾瘴,雾瘴所过之处,生机陨灭,再不见分毫光明;可万丈雷霆之下,又怎会没有转机。
“谁说,红莲业火要烧死你了?”
朝轻扔掉手中紫色袍角,纵身飞跃于一处残留的屋脊之上,头顶黑云滚滚,无数雷霆翻滚其中,只待降临于世,惩恶务尽!
见此场景,残魂明白了什么:“区区上神雷劫而已!即便本尊如今只是残魂,须臾即可灭之!”
雷云之下,响起清脆的声音:“老人家,您不仅自视甚高,而且还挺瞎呢~”
早就避开的折颜和东华两人看着迎空而上的黑色瘴气被一道细如发丝的黑雷劈散,隐约间还可听到怨魂哀嚎之音,刺耳到原本还想上去贴贴的凤凰蛋都消停了。
“虽然这老头子作的狠,但的确说对了一句话。”折颜把凤凰蛋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