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波荡漾,春光正好。
上官相云鹤发鸡皮、垂垂老矣,坐在轮椅上,膝盖上还搭着一条厚实的毯子,他目光微眯地看着潘姝:“还是你身体好啊,能走能跳的。”
潘姝强忍着咳嗽,到了湖心亭:“不行了,不行了,今天过来是要托孤的。”
听到托孤二字,上官相云身子微微前倾,有些紧张:“你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上官丞扶潘姝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如果真的不适,可以去我们集团的私人医院,现在很多绝症都是有特效药的。”
潘姝却看了上官相云一眼:“若那药真的有用,你也不用坐这么多年的轮椅了。”
上官相云拍了拍自己的腿:“是啊,看来,那药完全没用啊。”
“生老病死,道法自然,我今年已经八十有四了,就算现在死了,这一辈子也够了,但是,现在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这个新收的小徒弟。”潘姝把南乔拉到身前:“来,小乔,见过上官老爷。”
上官相云摆了摆手:“什么老爷不老爷的,又不是旧时代,你和小丞一样喊我爷爷。”
南乔看了潘姝一眼。
潘姝微笑着点了点头。
“祝上官爷爷身体康健,福寿绵绵。”
上官丞从旁边斗柜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匣子,递给南乔。
上官相云笑着说:“拿去玩吧。”
巴掌大的匣子打开,里面有十二个纯金打造的生肖,圆溜溜、胖墩墩。
“谢谢上官爷爷!”
上官丞回到茶桌旁开始煮茶,他动作娴熟,偶尔一团热气会在他的眼镜上留下一团雾气,再缓缓散去。
“既然是你新收的徒弟,那就是圈子里的人,我们集团有几家娱乐公司,都是小丞在管,这件事情让他安排,绝对不让你操心。”上官相云一双如鹰一样的眼睛此时带着笑意。
潘姝却摆了摆手:“小乔这孩子年纪还小,今年6月份还要参加高考,她现在没有好的成绩和作品,只靠你的提携,总归走不远,我今天带她过来,就是想让她认认人,到时候我死了,她走投无路之时知道求谁。”
“我病病歪歪都撑了这么多年,你身子看起来硬朗结实,大过年的怎么总说这些丧气话。”
“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潘姝脸上带笑,语气里还是有些埋怨:“你啊,就活千年吧。”
“看看,这都过了半个多世纪了,你还惦记那点事情,非要戳我脊梁骨。”
“怎么,你当初背信弃义,当了负心汉,还不让我说啊,要我说啊,除了淑芬的孩子,你后面的孩子都长得歪瓜裂枣的,你一路走下来也不容易。”潘姝控制不住地要讥讽。
“行了行了,都被你骂了这些年了,我孙子都这么大了,还要被你骂。”上官相云指了指上官丞:“这孩子,比他爸爸出息。”
“得了吧你,我觉得那孩子很好,像淑芬,心善。”
“你不就是想说我心狠手辣吗?”
“我可没有说,我今天是来求人的,可不能骂你太狠,让你记恨我这个小徒弟。”
这时上官丞给两人端了热茶过来。
一直被老友这样挤兑,上官相云面子上也过不去:“小丞,你带小乔去逛一逛,不用陪着我们两个老东西了。”
“不用!”南乔想陪着潘姝。
潘姝拍了拍她的手:“去逛一逛吧,认认路。”
上官丞倒是十分绅士:“前面园子里花开得正艳,我带你去剪些花回来给潘老师看。”
南乔只能随着上官丞往前面的园子里去。
远远的就能闻到花香,园子的上空落下了一道彩虹,是花匠在浇水。
上官丞和南乔进了园子,里面的花匠立刻退出去了,有身穿素雅旗袍的女人端着托盘走了过来:“少爷,南小姐。”
托盘上摆着红绸布,红绸布上放着两把精美的剪刀,园子里各种花朵争奇斗艳,开得艳丽无比。
“这些牡丹也能剪吗?”南乔走到一丛牡丹前,红的、紫的、白的、黑的,被养在精美的花盆里,开得雍容华贵,当的起那句,唯有牡丹真国色。
“可以的!”上官丞笑着递上了剪刀:“:()十八线中专糊咖,会点微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