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是来当说客的……”
“说客这活你爱干你来干!”
白大哥没有形象地往我床尾横着一倒,双臂枕在脑袋下,悠闲道:
“老板他就是欠收拾,老婆要跑了才晓得急了,栀栀现在不治他,他以后好了伤疤忘了疼怎么办?
我倒觉得栀栀闹一闹也好,总得让人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一味委曲求全换来的结果是什么?一身的病,断掉的手筋……”
“小白!”范大哥突然冷着脸打断,白大哥挥挥手不耐烦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瞧你这怂样!”
我搂着暖宝宝不理解地问白大哥:“什么断掉的手筋?谁手筋断了?”
白大哥翻个身闭上眼睛,还顺手扯走了我一块被角盖自己身上:“大人的事小孩子别打听。”
我:“……你不会打算今晚就在我这睡吧!”
白大哥厚着脸皮:“那咋啦,你裹得这么严实还怕我占你的床?我才不回去呢,回去还要看老板的臭脸色,老黑你想回自己回。”
范大哥拿他没办法地深呼吸,起身,揪着白大哥的衣领把他提溜起来。
“嗳?我说了我不回去!你找死别扯上我啊!”
“滚,我俩到一边打地铺!要是让老板知道你睡栀栀的床,你就等着下十八层地狱长眠吧!”
“……老黑,你也不走了?”
“我……还没活够呢,他现在就是个不定时炸弹,我怕被炸得粉身碎骨。”
“……槽!”
我其实没料到,两位大哥真在我屋里躺沙发将就了一夜。
凌晨两点,屋里终于暖和了几分,我裹着被子躺下去,望着洒了斑驳月影的雕花天花板发呆。
蜷在沙发上的白大哥忽然开口:“栀栀,想哭就哭吧。”
我:“???”
他:“别逞能,我们都在。”
我其实……并不想哭。
只是觉得心头压抑,很不舒服。
我总不能,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把半条命搭进去。
次日一早,我和沈老太太打了声招呼,告诉她我要回家。
她没留我,只是让我存了她的号码,嘱咐我有什么难事第一时间给她打电话。
沈家司机送我回到算命馆,我下车走到门口,才猛地意识到自己没带钥匙,钥匙还在云皎山庄。
二叔在帮我陪奶奶,我和殷长烬的事暂时还不能告诉他们,进不去家门,我只能在门口台阶上找个位置坐下来,想一个人清静清静。
心不在焉地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圈,有风吹落枝头几片枯黄叶子,哗哗啦啦掉进我的视线里。
我缩了缩身子,尚没感觉到冷,肩头就猛地一沉,被人披上了一件外衣。
我心头陡然一颤,昂头,意料之中地看见了他。
两手攥紧,我心乱如麻掀下肩上的外套,把衣服塞回他怀里,起身就走。
“栀栀。”他快速拉住我的手腕,小心翼翼地和我说话:“别走,我们回家好不好?”
我心中不是滋味地低头轻嗤:“我和殷总哪有家。”
“是我错了,你别走,你想怎么罚我都行,只要别离婚,别丢下我。”他从后抱住我,下颌轻倚在我肩头,温热吐息回荡在我的耳畔。
我没有挣扎,淡淡问他:“殷总这么闲的吗,不去办大事跑出来跟踪我。”
他将头闷在我肩上,委屈道:“我要是不跟着你,不知道你又会跑去什么地方,栀栀,我怕我找不到你。”
我冷漠呛回去:“我奶奶和二叔还在你手里,我敢跑去什么地方。”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肯相信了,栀栀,是我犯浑,你现在不肯原谅我没关系,就算为了奶奶,委屈夫人,跟我回家好不好?”
“家?”我苦笑:“那是你们的家,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这里,在望仙村。”
“栀栀……”
我昂头,委屈一霎涌上心头,泪水不觉朦胧了视线:
“我和京城这地方,的确犯冲,先是遇见凤家,后又遇见你,你们每个人都把我当猴耍,都拿我当工具人。
殷总,你其实没必要用美男计把我强留在身边,只要你愿意给我很多钱,我可以给你做个称职的名义上的夫人,我可以保你三年之内不被人暗害,你不该,欺骗我的感情。”
“没有欺骗,喜欢你是真的,栀栀,我喜欢了你很多年。”他哽咽回应,尽量浅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