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穿出后在我头顶化成一团团雾朦胧的黑气。
我猛喘两口气在心里默念师父教我的凝魂咒,以免自己的魂魄散去。
抬手抹了把嘴角的血,我虚弱昂头,疼得眼前发黑,不甘心的哑声质问那些玩意:“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非要我的命!”
头顶氤氲盘踞的黑色浓雾嗓门粗犷地阴笑着回话:“因为,有人嫌你碍事,想买你的命,要你魂飞魄散——”
魂飞魄散四个字吼得格外刺耳狂厉,四面飓风伴随他的话音而起,猛地一道狂风刮过来,吹得我面上生疼,根本睁不开眼睛。
厉鬼的话音将落,我头顶就聚起了一团凶猛的黑雾旋涡,旋涡裹挟着荒草枯树枝,一个飞身化作一泓阴凉雾气冲我袭击过来——
我怂包地闭上眼睛,抬手化出灵符护身,还没来得及念,就听冲向我离我最多只有二十公分距离的厉鬼们陡然一声凄厉惨叫——下一秒就被一道强大神力打飞出几十米开外。
我一惊,黄符在指尖被风吹得凌乱,吞了口咸血睁开眼,目光却只捕捉到匆匆赶来的男人一片袖角。
同一时间,身体被男人心疼地抱进怀里,男人携着暖意的指腹温柔擦过我的唇角,为我拭去嘴边血色。
“栀栀……”
我咬牙忍着疼,抬眼看他,撞上他那双万分怜爱心疼的清澈眼眸,没出息的一瘪嘴,委屈咳出一口血:“你怎么来了,太危险了,你叫人了吗?我好疼……”
他听我喊疼,更是心痛地搂紧我些,把我护在怀抱里,闷声道歉:“对不起栀栀,我来迟了。”
我乖乖趴在他胸膛上,可怜巴巴地无力道:“你不该来,这些东西太厉害了,我干不过它……”
“没事栀栀,你干不过,我来。”
“殷长烬,你就、吹吧……刚才我还以为是师父来了,怎么办,你也不会法术,过来找我就是自寻死路……”我难受搂紧他,贪婪往他肩上蹭蹭。
话才说完,那些黑雾就再度朝我们卷土重来。
阴冷的寒风袭进我的后背脊椎,我感觉冷,不自在地往他怀里缩了又缩,心累地点燃五阳观求救符,赶在那些脏东西袭击过来前撑起身子一把护住他,含着一口血趴在他耳边快速叮嘱:
“长烬,抱紧我,我用符纸先挡一挡,我已经向紫阳师兄求救了,再撑几分钟,我们会安全回到五阳观的!”
他拍拍我的肩膀,温柔重复我的话:“嗯,我们会安全回去的。”
黑雾就要撞上来时,我忍着身上的疼痛艰难挥手焚烧金符,符纸迅速在我们身畔结出了一道金色结界——
这是师父给我的符,性命攸关的情况下使用是能争来一线生机的!
我以前、压根舍不得用……
师父,你再不来你徒弟就要被打成马蜂窝了!
但,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长烬这家伙竟不晓得从哪摸出了一支我看着很眼熟的黑檀木簪子,在千钧一发之际,抬手就将簪子飞了出去——
那簪子携着强大灵力,穿破金符凝成的护身结界,破风向那团黑气刺过去——
一瞬间,神力把那团巨型黑雾打散成无数团小黑雾,簪子刺穿领头厉鬼的魂体,疼得那团黑雾惨叫连连,嘶声大吼。
不过,没吼两嗓子,那团黑雾就砰地一声炸散了。
簪子像是有神识一般主动飞回了长烬手中,我扭头看的呆住……
他什么时候变这么厉害了!
黑檀木流云簪顺手插进了我的发间,我其实想问他这招是和谁学的,奈何那些厉鬼根本不给我们喘气的机会,即便失去了老大,也依旧张牙舞爪不顾死活地还要疯狂袭击我们——
我扫见那破风飞来的团团小黑雾,忧心忡忡抱紧他:“长烬当心!”
他力度很轻地拍拍我肩膀,下一刻,不知哪来的外套突然盖在我头上,罩住了我的脑袋,我刚要伸手扯,却听他附在耳边温声说:“乖,别扯,闭眼。”
我顿住手上的动作,莫名的,很听他话。
他搂着我的腰把我打横抱起来,我躲在他的衣物下无法视物,只能感受到有股更强大的阴风从长烬身后袭来,听见附近有碎石砸落,树枝头被咔嚓折断的诡异声音——
紧接着,就是那群厉鬼倏然发疯发狂的凄厉惨叫……
鬼魂自带回音效果的恐惧求饶声从四面八方涌过来,颤抖抽泣,叫破喉咙:“大人、饶命,饶命啊……”
“不敢了,我们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