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要听小姐的。”雨蝶摆手道:“婢子只是想提前做好准备可不敢做主,而且婢子总有空出门,只有小姐难得休息一日。”
“那即便他忙我们也出去,接上二小姐,你们准备好吃食。”沈璃定了下来。
几个丫头闻言都很高兴。
“我们总算能出去了,其他人家的夫人小姐们从春日里开始踏青开诗会,到如今恐怕没有十次也有八次了。”
芍药说着又道:“唯独小姐忙着科考入仕,我瞧着还不如在后宅自在。”
“后宅是清闲自在,这人清闲惯了就总想给自己找点事做。”
沈璃此时已经换好了常服,看着镜中这样的自己舒适多了,她不大习惯带着乌纱帽,还是梳起发髻带上簪子步摇更好看些。
回头她定要上书让成帝批准女子有独特的官服,如今是特例,未来就可能普及。
想着一些穿着裙子带着金钗的女子在朝堂上说着举足轻重的决策,她就觉得自己在做很有意义的事情。
对自己很有意义,对旁人也有。
她整理好着装便去找了邹老头,带着画好的几幅草药图。
邹老头在顾府开辟了一块药庐,在里面培育些花花草草,春日里有股清香味,看这条理分明的情景实在很能联想到打理这些的是个邋遢老头。
老头有个暖房,四周烧炭,里面培育一些畏寒的草药,此时他正从暖房出来,见到沈璃立刻睁大了眼睛。
“璃丫头来了,东西呢?”邹老头倒是不客气,张开手就要。
只不过当看到自己手不干净的时候还是讪讪的跑开了,去洗了手擦干净才再度伸手。
“请前辈不吝指教。”沈璃从连翘手里接过画,双手递给邹老头。
因为是药典插图,所以纸张不大画也只有书页大小,这样小的画还要划清楚细节,并不比大张画容易很多。
只不过因为是写实,对于沈璃来说并没有什么负担。
邹老头一张张看过去,看得连连点头:“名不虚传,名不虚传啊,你这画得和真的一样,比那些酸秀才的好太多了。”
即便他看过很多,但看到每一株草药还是会兴奋,这次给顾长安看病算是看值了。
药典修好,他这辈子的名声都有了。
“那便是不用改了?”沈璃问。
“不能改,都好都好,我再端几盆给你。”邹老头说着便往暖房走去。
“不急,我今日身子不适,前辈可能为我诊脉?”沈璃叫住他。
邹老头闻言回过头,打量着她的脸神情疑惑:“你身体不适?”
这姑娘皮肤是比寻常姑娘更白些,但不是病态的白,反而是清透有光泽,再看眼睛、嘴唇,他只觉得这辈子没见过这样康健的人。
“正是,方便进去说吗?”沈璃说起假话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十分真诚。
“进来吧。”邹老头神情都凝重了起来。
莫不是有什么他瞧不出来的隐疾?那可要砸招牌了,而且要治不好以后他找谁画画去。
沈璃于是随着邹老头进了他的待客厅,这里平常没人来,倒是被下人收拾的还算干净。
“来,手放上来。”邹老头从袖中取出腕枕来。
沈璃放上之后他便诊起了脉,越诊面色越是凝重,最后汗都快下来了,小心的问:“你是哪里不舒服?”
他实在没摸出来哪里有问题,这孩子五脏强盛,气血充沛,筋骨强健的离谱,怎么可能会有问题。
难道真有他看不出来的病?
邹老头开始有些慌了,自己的一世英名不会毁于一旦吧。
“这。”沈璃另一只手指了一下自己的心口。
“不可能!你心脉强劲的可怕。”邹老头急得站了起来,在她面前踱步两圈才道:“这么说吧,你就算全身缺血而亡,心都会比别人多跳一刻钟!”
“你怎么可能不舒服呢?”邹老头就差揪自己的头发了,他想不明白啊。
“那晚辈说的更具体些,比如前辈整日抱着花魁娘子,但却只能抱着,前辈心里难受吗?”沈璃说的已经非常直接了。
“没有啊,我若是整日能抱到还好了呢,我这么大年纪……”邹老头说到这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转头看她。
沈璃神情坦然且真诚,当然眼里还有那么一点怨气。
他如果是骗她的,她保证让他难受的比自己久。
“嗨,你说那事啊……”邹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