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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不仅逗乐了黄翎和何玥春,连周围的丫鬟也忍不住掩嘴吃吃笑起来。
叶苑苨埋头喝着粥,却斜眼带了杀气瞪着苏云亦,那家伙立马回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让她仿若看到了他小时戏弄她的顽皮模样。
苏云亦在何家生活了十年,从来都沉着脸,哪像今日这般俏皮过。眼前的一幕,让何玥秋一张脸愈加冷若寒川。
其他人都吃好了,只叶苑苨一个人还呼呼喝着粥,吃着小菜。破罐子破摔,她也不着急面子的事儿了。
这时,一直未言语的何玥秋,突然冷幽幽地问何玥春道:“大姐,庄上之事一直由你掌管,丫鬟偷吃,该如何罚?”
言罢,何玥秋眼神倨傲且玩味地盯了叶苑苨一眼。叶苑苨顿感不妙,放下筷子坐直了身。
其他人听得此话,都僵住了笑脸。黄翎面有忧色地盯向何玥秋,苏云亦则沉下了一张俊脸。
何玥春先是睁大了眼:“偷吃?怎么会?”又和气笑道,“如今你表嫂嫁进山庄,自是该她管事。你不如问问你表嫂。”
何玥秋喝下一口茶,一双美目淡然扫向叶苑苨,清冷道:“好,表嫂说,该如何罚?”
叶苑苨腾地站起身,双手紧抓着饭桌,脱口而出道:“你把英英怎么了?她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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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翎和何玥春面色一惊,不明白叶苑苨此话何意,苏云亦的脸则变得更沉了。
气氛蓦地凝重,何玥秋眼中却绽放出更深的笑意,她用清冷的嗓音不紧不慢道:“那丫鬟昨儿个晚上在宴客厅后厨偷吃,恰好被我撞见,我便叫人把她关进了柴房。”
叶苑苨听着,双手用力抓着餐桌,面色紧绷,眉头紧蹙,呼吸不由沉重,克制道:“哪个柴房?”
“还没说如何处罚呢,表嫂?”何玥秋似是挑衅一般,微微扬起下巴,故意将“表嫂”二字说得格外清晰有力,面上浮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
叶苑苨盯向何玥秋,微微倾身,怒意在胸口急剧膨胀。她沉了沉甜糯的嗓音,冷道:“再问你一次,关在何处?”
何玥秋却不惧,她觑着叶苑苨,眼里漾着轻蔑的笑,似乎对方越气,她越开心,一点没打算作答。
黄翎听出了所以然,心中倒松了一口气,她语带不满地对叶苑苨道:“苑苨,丫鬟偷吃,自是要罚的,不然整个山庄的仆从,都要没规矩了。”
听到母亲帮腔,何玥秋不动声色地扬了扬头,冷眸里全是对叶苑苨的挑衅。
叶苑苨咬着牙,俏脸气得通红,很想不顾颜面,把餐桌一把掀翻。她这么想着,抓着饭桌的手,因太过用力不由微微颤抖。
苏云亦冷着眸子,阴沉着脸,悄然注视着她的手,却仍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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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仿佛凝固了般,一触即发的态势,令何玥春感到不安。周围的四五个丫鬟,都小心翼翼地埋着头。
何玥春柔着面色,赶忙调和道:“娘所言亦有不妥,那丫鬟初来乍到,怎晓得我们庄上这诸多规矩。初犯,口头教导一番,岂不更显通情达理?更何况,弟妹方为这山庄的主母,她自己的丫鬟,自当由她去管。玥秋,你私自关着那丫鬟,实是你的不对了!”
听了这话,何玥秋冷眸一凝,俏脸瞬间布满寒霜,立刻不满地冷然道:“没规矩的野丫头,就不配进我们庄子!”此言一语双关。
黄翎亦是气极,眉眼挤在一处,怒目对何玥春道:“依你的意思,我身为长辈,反倒做不得这山庄的主了?!”
何玥春捏着茶杯,急得涨红了脸,直觉妹妹太过嚣张,母亲又太过不解人意,正想着怎样温和劝导,便见有丫鬟急急跑来跟母亲通报:“夫人,却护卫和知尔姐姐在外面,都说要见公子,有急事。”
黄翎平息着怒气,扶着胸口叹道:“好。”又对苏云亦温和说:“云亦,你去忙吧。庄里这些琐事,你就别跟着费心了,交给姨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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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亦缓缓起身,向黄翎微微躬身,行了一礼。
叶苑苨看着他,双目通红,隐含泪光——她以为他会一走了之。
苏云亦面色肃然道:“姨母,往后这雅静堂但凭您决断做主,山庄里其余诸般事务自有苑苨帮您分劳解愁。”
言外之意自是表明山庄将由叶苑苨掌管,黄翎闻此既惊且恼,气得面色涨红,双手紧紧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指节都泛了白。
苏云亦又转身对何玥春恭敬道:“只是苑苨很多事务恐怕不熟,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