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冒出一句话,总能把她噎得严严实实。
她抽回抚着母亲的手,半天才讪讪道:“四妹说得哪里话,我也只是替云亦代管一时。今后,总归要将中馈移交给他的夫人……”
眼见两个女儿冷脸相对,黄翎忍不住连连叹气。好好的心情,硬是被搅得一团糟。
3
洪县,深宅。
进入二月,春寒料峭,晴了好几日的天,今早突然又淅淅沥沥下起小雨。
上午,深非也难得没有出门。他本想在书房清清静静喝个茶、看个书,却被住在同一小院的弟弟深非言搅扰。
深非言16岁,着一袭雪白的兔裘大衣,长得圆头圆脑,皮肤白皙,似甜糯的奶糕,透着几分娇憨与纯真。
他缠着深非也陪他下棋,说好只下两局,这会儿他两局皆输,便要深非也再陪他下一局,定最后的输赢。
矮几上摆着一副散乱的棋盘,一壶花茶,旁边放着一个烧得正旺的碳炉,书房外是小雨滴敲打着屋檐发出的清脆声响。
透过半开的窗户,能看到庭院里的花草,在雨水的滋润下愈发鲜嫩,花苞上挂着晶莹的水珠。
深非言跪在矮几前,双手紧紧合十,扭着身子哀求:“二哥,我保证,就最后一局,下完我就走!”
他一边说着,一边竖起一根手指,还眨巴眼睛,活脱脱一个耍赖皮的小狗。
深非也一见他弟如此撒娇的模样,便浑身起鸡皮疙瘩,不由龇牙皱眉,浑身一个激灵,露出嫌恶,真想揍死他!
他站起身,气鼓鼓地朝深非言脸上晃了晃拳头,沉声威吓:“你滚不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