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已然月余未曾接到重镖,家中上下眼看就要入不敷出。
当家的他为此愁得夜不能寐,迫不得已之下,只能狠下心来削减各项用度。
深语浅见他爹不松口,冷哼一声,甩开他爹的膀子,侧过脸去,一脸不高兴。
深非也眼睛忽地一亮,灵动的眼眸骨碌一转,脸上瞬间又挂上了狡黠的笑。
他放下抱起的胳膊,往深帆身边凑了凑,“爹,家里最近这般困难,不如我的婚事暂且缓缓?”
深帆仍板正着身子,手放在膝上,像个雕塑般,只动着嘴唇道:“有什么干系,你娘早几年就将你的聘礼备下了。”
深非也往回坐了坐,眉头紧皱:“您当年二十二成婚,大哥二十成婚,为何偏偏我非得十八就成婚!”
深帆悠悠道:“还不是你娘催得紧!”顿了一下,斜瞥一眼儿子:“还有几天就十九了,还拿自己当十八呢!”
深非也郁闷地呼出一口气,又赌气般抱起胳膊。
深帆突然眯眸瞧他,又道:“你小子,我倒想起来,你十七岁时,还让我去叶家提亲呢!”
深语浅不禁低头用帕子捂嘴偷笑,深非也放下胳膊,双手有些无措地抓着两条腿,脸上泛起一丝红晕,眼睛四下乱瞟一番,尴尬地咳了两声。
深帆似自言自语般,又道:“哼,你看那叶家姑娘,现在被人说得,像个什么样子,真是谁家娶她,谁家没脸!也不知那叶夫子怎么回事,书倒教得出色!”
深非也听他爹如此说,神色瞬间变得极为复杂。叶苑苨被贺昱青散播谣言非议,这其中有他的暗中点拨。
他原本,只是想让苏云亦对叶苑苨心生厌恶。可现下,贺昱青似乎做得过火了些,他不由担心叶苑苨是否承受得住这漫天的流言蜚语。
但事已至此,多想亦是无益,且看且行吧。眼下,他还得设法逃脱自己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