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着烧!这余毒,是不是太烈了些!
她微微俯身,一只手轻握着他未受伤的左肩,仿若审视什么似的,蹙眉忧心道:“你烧了多久了?”
他抬头望来,柔柔一笑。哎,烧傻了吧!“你就没睡会儿?”她问。
他声音哑道:“没时间。”
她一时哑然,有些心疼。
这偌大的山庄,都靠着他,他每日早出晚归地忙。她一直想找他,却都熬不住他晚归,昨晚好不容易等到他,却遇上这种事。
“查出是什么人要杀你了吗?”她的手仍搭在他肩上。
他垂下眼眸,神色颇为落寞:“你不用知晓,也不必忧心。在云泥院好好待着便是,不要再去青云院,不安全。”
她似乎知晓他不会说,便未再追问。想来,应是生意场上的敌手。只是未曾料到,做个生意竟也性命攸关。
她想,还是先帮他调养好身体才是。
“你去榻上睡会儿,我去杜郎中那里取药来煎。”她说着,欲扶他起身,两只手刚抓起他的胳膊,却被他反手拉进怀中。
她坐在他腿上,被他用左手环着腰。她生怕碰到他受伤的肩,坐上去便不敢乱动。
她略感惊愕,他都什么模样了,这又是做什么?她呆呆地望着他,与他近在咫尺,四目交汇,呼吸交织。
烛火轻轻摇曳,他那一双桃花眼里,仿似盛着馥郁醇厚的佳酿,仅是一眼,便深陷其中,心醉魂迷。
她看着看着,不由抿了抿唇,悄悄咽了一口唾沫。
她怎么恍惚觉得,他今日看向她的眼里,尽是柔情蜜意?是他烧糊涂了,还是她自作多情?
她的心乱了,脸有些红。
她轻咳两声,慌乱间移开视线,用力抓开他环抱着自己的手——却未曾想,他并未加以阻拦,她轻松便起了身。
他微微含笑,目光迷离微醉,始终紧紧凝视着她,仿佛要将她内心都洞悉透彻。
她站起来,背过身,低着头,假装整理衣裙,以平复心中躁动。她虽觉被冒犯,但瞧着他那病恹恹的模样,终是不忍计较。
忽然,他手撑着书案,摇晃着站起身,悠悠道:“先伺候我沐浴,稍后带你去洪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