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此刻已近午时,阳光渐渐变得煦暖,林间雾气缓缓退散。
叶苑苨停下脚步,阖上双眸感受着阳光洒在面庞的缕缕温煦,心下仿若春阳暖雪,绽放出如花笑颜。
到山上祭拜的人络绎不绝,叶苑苨衣着华贵,少女身姿,俏脸精致,肌肤胜雪,免不了会被人多看几眼。
虹云总觉那些打量少夫人的人都不怀好意,于是催促道:“少夫人,我们走吧,不然公子该等急了。”
叶苑苨却索性爬到路旁不远处一个临崖的小山坡,找了块平整的石板背对山路坐了下来。
这把彩云和虹云都惊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劝她快下来。男仆迅疾跑到石坡下去护着。
叶苑苨望着悬崖下的山谷,那儿阳光舞动、翠影摇曳,溪流闪烁, 不时回荡着鸟儿清脆的叫声……
连日来的阴霾心情,似因这美景和暖阳被驱散。
她心情大好地对彩云、虹云说:“不若一起上来坐坐?”
两个丫鬟连连摆手。
2
这时,从山上下来一群人,看衣着应是富贵人家,应也是刚刚祭拜完。
他们说说笑笑,甚是开心,并没过多注意在路旁停留的叶苑苨几人。
彩云不禁偷偷打量起来,因这家人年轻公子多俊逸,女子多明艳俏皮。
其中一位着深紫色裘皮大氅的少年公子尤为打眼,圆脸俊秀,身姿挺拔魁梧。
那群人很快拐入山下不见了影,彩云却还在探头打望,虹云忍不住笑她:“还看!”
被发现了,彩云也不觉羞赧,跟着吃吃笑起来。
哪知,正笑着,那着深紫色大氅的少年,竟冷不丁出现在二人眼前。
她俩正诧异,只听他叫道:“叶苑苨!”喊完便冲过去轻轻跃上石坡,并排在她们家少夫人身旁坐下了。
两个丫鬟不禁张大了嘴。
在离朝,女子成婚后多是深居简出,在外与其他男子讲话,为避嫌,都得隔数步之遥——这公子,竟坐到了少夫人身旁,可还了得!
男仆瞪大了眼,反应过来,便跃上石坡,朝那公子挥拳而去——只是,他哪里是深非也的对手,才过一招,便被钳制。
叶苑苨并不恼,她站起来,拍拍深非也的肩,淡淡道:“放开。”
被放开后,男仆整整衣衫,一脸不服。
叶苑苨看了看彩云、虹云,对那男仆道:“你且先带她们下山,一会儿我自己回。”
那男仆一脸为难,彩云和虹云也觉如此不妥,于是三人都立着没动。
叶苑苨道:“放心吧,我很快就来。”
三人还是未动。叶苑苨有些生气,一手叉腰,冷笑道:“怎么,我叫不动你们?”
三人低头,仍旧未动。
深非也在一旁似笑非笑,抱着胳膊一副看热闹的闲适表情。
叶苑苨只觉有些没面子,哪有主子指使不动下人的,还口口声声唤她“少夫人”,实则都是来监视她的吧!
3
她无可奈何地指着远处一棵树道:“那你们去那边等着。”
虹云小声抗议道:“少夫人,您不能和外男走太近,会坏了名节……”
叶苑苨没好气道:“坏什么名节,他是我救命恩人!”
原本心情大好,现今这三名仆从,却又令她心生烦闷,盖因他们向她提及女子成亲后的诸般规矩——若无夫君应允,私自出门是有违妇德之举,更莫论与其他男子私下交谈,真可谓毫无言行自由。
待三个仆从磨磨蹭蹭走到远处,叶苑苨对深非也这位救命恩人,也没了好脸色。
她气鼓鼓地重新坐到石板上,深非也在她身旁坐下,小心翼翼瞧了她一眼,说道:“瞧这情形,你这新婚,不太如意?”
叶苑苨没好气地回道:“深五公子,虽说上次你救了我,可我爹自此免费为你深家子弟授学,咱们也算互不相欠了。你莫要觉着我就该对你感恩戴德,卑躬屈膝。”
深非也微微一笑,应道:“好嘞。”稍顿,又自顾自地说道:“我原以为你会嫁给王潇渡那呆子呢!怎的突然冒出个苏云亦?”
叶苑苨白了他一眼,“这与你何干?”
深非也也不恼,嬉笑道:“随口说说,何必动怒?”说着,抓起身旁一颗石子,往眼前山谷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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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苑苨愠怒地瞪着他。
这深非也,她从前便不喜与之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