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家宴上,向来是有何玥秋,就没叶苑苨;有叶苑苨,就没何玥秋。
黄翎坐在主位上,左首坐着苏云亦、叶苑苨,右首坐着何玥春、何玥秋、敏妲、何玥冬。
七人刚好围了一桌。
一进来,苏云亦先领着叶苑苨给黄翎行礼,被何玥冬缠着黏糊了一下。
随即,他为叶苑苨拉开座椅,柔情示意其坐下后,自己才落坐于旁。
这宠溺的小动作,令众人心中各有计较。
黄翎与何玥春只柔柔一笑。
敏妲眼中明显带怒,恨不能将苏云亦粉身碎骨!
何玥秋看着叶苑苨,眸色微动,眼底若暗夜深渊,散发着森冷寒意。
叶苑苨不知苏云亦在搞什么名堂,只知他这殷勤献得诡异。
刚落座,瞥见何玥秋不善的目光,她心中倒坦然了几分。
想起何玥秋唆使下人折辱自己,叶苑苨怒火中烧,恨意难消。
她以为那两个胆大妄为的下人,已被苏云亦依法送交官府惩处。
却还不知,他们早被苏云亦鞭笞致死。
——山庄中知晓此事内幕的下人,皆因遭受过银针穿嘴的惩戒,而噤若寒蝉。
故而叶苑苨还不知那两个下人已死。
此刻,眼见何玥秋这个罪魁祸首,仍安然无恙地端坐于席间,叶苑苨心中愤懑,连着对苏云亦也没了好脸色。
看苏云亦往自己碗中夹琼花玉露糕,嘴里念叨着:“夫人,你喜欢吃糕,这个一定得尝!”
叶苑苨回了他一个怒目横眉。
苏云亦见状,嘴角微微一抽,咬牙挤出一丝笑,以眼神警告她:别不知好歹!
叶苑苨收到警告,轻咳一声,低头吃糕。
脑子突然闪过一念,何玥秋这般处心积虑地对付她,归根结底是因对苏云亦爱而不得,心生嫉妒。
既如此,那她何不在其面前与苏云亦大秀亲昵,好好气气她。
这般想着,叶苑苨一抬头,便笑得眉眼弯弯,一脸娇俏。
她顺势夹起一筷子藕片,轻轻放进苏云亦碗中,声音温柔婉转,
“夫君,你喜欢吃藕,你也多吃些!”
苏云亦微微一愣,看了看碗中的藕片,自己最讨厌吃这个好吗?
不过,想到她总算肯配合自己,便温情一笑,说道:“夫人真是贴心!”
说完,故意用余光扫了一眼敏妲。却见敏妲幽幽盯来,笑得极其玩味!
也是,他喜欢吃啥,不喜欢吃啥,敏妲再清楚不过!
他僵着笑脸,吃下那几块味若木头的藕片,心里对叶苑苨又有了怨气!
她对他实在不上心!他们一起用膳时,何时见他动过藕片!
敏妲放下筷子,毫不客气地揭穿道:“师弟,师姐怎么记得,你最讨厌吃藕啊?”
黄翎正喝着汤,听敏妲这么一说,也想起来。
她抬起头,用锦帕擦着嘴,点头附和:
“可不是吗?以前在边城,他一闻到藕的味道,便是要皱眉的。”
叶苑苨一听,惊讶地看向苏云亦,只见他正费力地吞咽藕片,艰难得额头都快要冒汗了,不由心下涌起一阵歉意。
敏妲见到苏云亦的窘态,心下颇有些快意,继续揶揄道:
“姨母,您有所不知,我们的师傅却偏偏最爱吃藕。”
“昔日我和师弟在阿米山随师傅习武时,师傅为了治他这厌恶藕的坏毛病,罚他往湖边采藕,足有一月之久,还得日日做藕羹汤呢。”
言罢,桌上众人笑作一团。
何玥春以手掩唇,咯咯轻笑;黄翎笑得前仰后合,鱼尾纹愈发深陷。
何玥冬虽听得似懂非懂,却也跟着嚷道:“表哥竟这般挑食!羞!”说着,小手指还在脸上一刮。
何玥秋静静喝着汤,仍是一副冷脸。
苏云亦和叶苑苨尴尬至极,二人脸色都是一阵青一阵白。
偏苏云亦还得自己找补。他哼哼一笑,刻意夹起一块藕,看得极其专注道:
“真是奇了怪了,往昔年幼无知,不懂藕之美味,如今再尝,只觉这藕滋味妙极,好吃得很!”
说完,忍着恶心,将藕塞入嘴中,咬得嘎嘣脆响,似有大仇。
敏妲瞬间黑脸,黄翎与何玥春先是一愣,随即笑得眼泪都快掉出来。
“我也要吃藕!”何玥冬伸着筷子凑热闹道。
何玥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