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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叶苑苨仍在愣怔,一时有些回不过神,且浑身微微发抖,他索性将她一把抱起,走向自己的马匹。
骑上马背,将人圈在怀中,深非也仍心有余悸。
于是忍不住试探性地将头倚在叶苑苨肩上,双臂用力将人紧紧拥了拥,这才轻夹马腹,缰绳一甩,骏马扬蹄,向着前方奔去。
马蹄声在寂静的密林中格外清脆,惊起几只归巢的飞鸟。
叶苑苨靠在深非也温暖的胸膛,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一串串泪水缓缓滑出眼眶。
一时埋怨,为何身后人不是苏云亦?那人如此神通广大,为何自己遭难时,他却不见人影?她已不在半年多,那人为何不寻她?
身后的深非也并不知她正在默默哭泣。
叶苑苨骑马奔逃之后,他匆忙跑下山,于镇上购得马匹,便一刻不停地追来。
他知晓叶苑苨逃跑,定是恢复了记忆,那她必然要回洪县,往南方追赶便不会错。
可他怎会料到,叶苑苨为了甩开他,亦是一刻未歇地奔逃了整整一日,差点让他怀疑追错了方向。
幸而在他想要调转马头,往回再找找时,恰巧撞见有人牵着她被偷的马,这才笃定她定在附近。
回想刚刚她差点被歹人所欺,他仍是后怕得手脚发软。
二人共骑一乘,一路疾驰,至丑时,来到一处简陋的驿站。
驿站有些破旧,大门朱漆已脱落大半,门口灯笼在夜风中摇晃,发着微弱的光。
走进院子,地面石板凹凸不平,角落里还长着杂草。
好在客房虽不大,陈设也很简单,却打扫得异常干净,床单被褥都没有异味。
桌子上摆着一盏油灯,火苗在风中摇曳,忽明忽暗。
抱着叶苑苨住进客房后,深非也转头吩咐小二送来热水和吃食。
二人都饿了一天,默默用过餐食后,深非也让小二打来热水,让衣衫染血的叶苑苨沐浴。
浴桶被屏风围在一角。叶苑苨也没扭捏,转身便走到屏风后——毕竟之前二人朝夕相处一月多,便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