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她还没说,他已心伤,仿若等着被判刑。
“因为你狡诈!我讨厌你这样的人!”叶苑苨说完,起身朝河边走去。
可越想越气,便猛地转身,大步走到他身旁,明目张胆地踢了他一脚。
见她怨气那样大,深非也没敢躲,整个人从石凳上跌落,狼狈地摔在地上。
他一手还紧攥着那两条鱼,另一手下意识揉了揉被踹的大腿,眼里既觉好笑,又很生气,还有点委屈。
见他敢怒不敢言,一副吃瘪的模样,叶苑苨心中稍感畅快,这才迈开步子,朝河边走去。
她好想快些回洪县,快些见云亦,见娘家人。还有与她一道中毒的小何玥冬,不知是否还活着……
她所有牵挂都在洪县,深非也却拖着她在这游山玩水,磨磨蹭蹭。
他不知她心中烦闷,不知她心中煎熬,她对他又气又恨。
心中盘算,待夜里深非也睡着,无论如何,她都要逃走。
深非也听她说自己狡诈,心头一痛,想要辩解,却终究没开口。
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不如王潇渡实诚、心善,以及傻气?
可对比苏云亦,呵呵,那人不比他狡诈百倍?她是怎么喜欢上那人的?
他拖着行程,确有私心,但也是想护她周全,想尽量让她晚些去面对亲人的离去,丈夫的背叛。
可没想到事与愿违,竟惹她生厌了。
他强压心头苦涩,默默将鱼烤好后,撒上胡椒。
拿着那条更肥一些的,走到河边,立到她身侧,递给她道:“你放心,至多十日,我定带你回到洪县,这样可好?”
叶苑苨闻言,扭头打量他的脸色,看他是否又在糊弄自己。
深非也见她审视,也不躲避她的目光,只满是柔情地看她,神情带了些许哀伤。
二人吃过鱼,收拾一番,赶了两个时辰的路,来到一处驿站歇下。
晚上,仍是叶苑苨睡床铺,深非也将就睡在四把椅子拼成的榻上。
对此,叶苑苨颇有些过意不去,但每次想换对方睡床,却被坚决拒绝。
见叶苑苨睡熟,深非也坐在床头,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打量她的睡颜。
月光如水,洒落在她的脸庞,勾勒出她秀美的轮廓。
他满意地想,至少,她敢在他身边熟睡,说明对他是信任的。
或许,她也没那么讨厌自己吧。
目光在她脸上游移,眼中满是藏不住的深情。
心头忽地燃起一个念头,不由紧张一瞬。
随即,在她额头迅速印上一吻,直起身坐回椅子,胸膛打着鼓,难以平静。
哎,自己终究不君子了,辜负了她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