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锁响了一声,随即门朝里面裂开了一道缝,凛昆心头一颤,凑到门缝中间,朝房间里看了一眼……目睹到的情景差点吓得他当场开溜。
只见他原本以为会站在门口的元梅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只用蜡烛照明的阴暗房间中央绘制着一个巨大的图腾,图腾上有两块圆形的空白,上面分别放着两块盖着红布的图腾。其中一块蒲团上站着一个青面獠牙,双眼眼角斜飞入鬓,瞳孔只有绿豆大小的白衣女人。
凛昆吓得脸上的肌肉不住抽搐,他颤抖着手将房门推开一些,想看清刚才开门的是不是自家老大,探进头去后,先是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冷,随后惊恐的发现,门后压根就没有人!!!
那……刚才是谁开的门?
凛昆知道,就算跑的再快,都不可能在一秒钟以内,避过他的视线迅速跑到房间中央去的,所以……
凛昆吓得根本不敢进屋,一旁的但拓和貌巴小哥俩却像两个没长脑袋的愣头青似的,一左一右夹着已经吓到嘴唇发抖,黝黑的大脸都白了的凛昆,同时伸手推开了元梅的房门。
看见房里阴间到让人怀疑自己已经噶了的装扮后,他俩也齐齐倒抽一口冷气。
房内烟雾缭绕,屋子中间的元梅将左手缩进宽大的袖子中,胳膊绕过胸前,在衣服里串到了右手袖子里,背到身后,朝着门口的方向勾了勾手:“进来,关好门。”
三人面面相觑,犹豫了一下后,小心翼翼的照做了,但心中的惊恐却越来越大,尤其是凛昆。
站在他的角度上来看,就是那个青脸绿豆眼的女人朝自己招手,血盆大口似笑非笑的咧着,房间中不知从哪里传来了妹姐的声音,那语调缥缈,声音位置不明,活像地狱里的恶魔发出的索命召唤。
那可怕的女人又朝他招手,他像是被一股魔力控制住了似的,不由自主的顺从的上前几步,跪在了图腾上另外一个圆圈里的蒲团上。
头嗑到地上的时候,凛昆鼻腔中充斥着一种又好闻,又不好闻,还带着些刺鼻的奇异味道,让他想起了供桌,想起了山林,还想到了腐烂的尸体……
那些味道结合在一起,闻起来就像是夜晚的河面上氤氲出来的水汽,让人总觉得这间阴森的房间里会突然窜出几个泡烂了的阴湿女鬼。
凛昆对着那个像自己老大,又不像自己老大的诡异女人哐哐哐磕了好几个头,见对方挥了一下袖子后,便停下了动作,老老实实的跪在原地静候女人发下指令。
女人没有动,大约半分钟的时间,房间内都静悄悄的,就在三人那颗提到了嗓子眼的心即将落回原位的时候,女子骤然转了个身,与此同时,窗户上的白色纱帘也被一阵大风吹起,飘飘荡荡的挣扎着在半空中描绘出了很多冤魂恶鬼的形状。
三人的注意力被窗帘吸引了一下,回头看向那诡异的女人时,刚落回去的心又不禁提了起来。
只见那本就带着可怕气质的诡异女人转过去之后,后脑勺上竟然还有一张脸!
那死白死白的颜色比起医院的墙壁还要白上几分,女人嘴唇是黑红色的,脸颊上画着红色和黄色组成的怪异图腾,眼皮上涂抹着大面积的漆黑颜色,眼睛眨动间,三人惊恐的发现,她闭眼的时候,黑色的眼皮竟然是镂空的,那眼皮闭上以后,竟然和睁着一样。
转过身来的元梅看见突然尖叫的三人,也是吓了一跳。
她本以为只有凛昆一个人,没想到他能扯上两个观礼的……
反应过来后,她重新整理心情,继续装神弄鬼的闭上了画着假眼睛的眼皮,猛地低下头来,将自己那张惨不忍睹的脸凑近跪在地上的凛昆,然后猝不及防的睁开眼睛,吓得本就已经脸色煞白的傻孩子又是到抽一口冷气。
在三人的尖叫声中,元梅从地上的蒲团上拿起小柴刀那只被爆改到它原主人都认不出来的小鼓,踮起没穿拖鞋的脚尖,身体一上一下的大幅度抖着,一边有韵律的敲着小鼓,一边压着嗓子唱道:“日落西山就黑了~天~~呐。家家户户把门关~~行路滴君子就奔客栈呐啊~~~鸟奔山林,虎归~山~~~
鸟奔山林有安身处哇啊~~虎要归山要得安然~~~胸又七巧琉璃心呐啊~~脚踏七彩哎玉蒲团~~~我脚踩着地,头顶着天,迈开大步我走连环,双足稳站靠营盘哪!
我抬眼待往道儿上看,小路断了行~人~难~~十家上了九家锁~~只有一家门没关~~~门没关,为哪般?我扬鞭打鼓请神仙。
我左手敲起来文王鼓呜~~右手拿起赶神鞭~胡黄常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