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聪明的脑子,也没有高门大户的家室,本就在她面前有些抬不起头来,面对玛拉年一软一硬的枕边风,寻思了一会儿后,虽有些不情愿,但好歹也答应了。
除了有玛拉年的原因,艾梭多少还有点怕人笑话,尤其那人还是那个开局比自己好不了多少,如今同样也混出了点名头的元梅,因此同意了以后,便主动通知了孤儿队和他的手下,以后看见元梅这个人就放行,不需要检查车子。
这也就是元梅,但凡换一个人,都没法拿捏住艾梭,甭管她现在在外面吃的再开,混的再好,到了麻牛镇,面对玛拉年的时候,都没有表现出半分的优越感。
在玛拉年面前,她一直是个年纪不大,却沉稳懂事,聪明知事理,进退有度并且言出必行的乖巧小妹妹,玛拉年见到她便不自觉的开心起来,再多压力都会在与元梅畅谈以后减少大半,自然对她更加怜爱。
至于艾梭……那老小子那么自卑,元梅不管表现的多卑微,都没法得到他的好感,于是元梅干脆压根不刷他好感度,直接跟他对着小人得志。
她跟本不需要做出太大的动作,只需要在猜叔当着艾梭的面使唤自己的时候,将事情丢给自己的手下凛昆,便足以让艾梭觉得自己很嘚瑟了。
他看自己不顺眼,自然处处都想着压元梅一头,能打压她嚣张气焰,挫败她那点自尊心的前提,就是自己不能在她面前丢脸……
事情就是这么办成的,猜叔不知道这夫妻俩的龃龉,他也懒得问,他在乎的无非就是利益。
生意上赚钱,是他在意的利益,目前用的无比顺手的元梅,亦是他在意的利益。
他懒得听那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他只需要知道自己从这件事里面得到了好处,以及元梅的蠢,只表现给自己,她不会在外人那里吃亏就足够了。
既然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该听得也已经听了,猜叔便不再多言,直接扬手将茶壶里剩下的茶水泼到亭外,一手提溜起自己的小板凳:“走了,回去安慰一下被你吓坏的嗽害姐。”
见元梅起身就要跟着他走,猜叔忍不住白了她一眼,捡起被她丢在地上的衣服,扬手甩到了元梅身上:“扑该啊雷!区门要记得窜衣服,免得又长一脸脓包,发烧进医院!你要系再像个野猪一样挣扎介不肯打甑,阿叔可要叫但拓和貌巴按住你了!”
元梅讪讪的哦了一声,老老实实穿好了衣服,一声不吭的拎起被丢在地上的杆包,气的猜叔又是不悦的嘟囔个不停:“放下!谁家的千金小姐像你介样动不动搬娟(搬砖)扛包的?雷有没有一点一个领导的自觉啊?等下叫小柴刀过来取。”
人小柴刀就不是领导了?人家有仨小弟呢,你这话到底是咋寻思说的呢?还……千金小姐……你们家都管牛马叫千金小姐的吗?这修饰词还挺好听的……
元梅老老实实的将手里的东西丢在地上,紧跟着猜叔屁股后面回了主屋,甚至都没敢跟猜叔拌嘴。
后者一路走,还抽空斜眼瞥着身侧不声不响的元梅,有些兴味盎然的眯着眼睛调侃道:“怎么你还讨厌但拓?都介么久了,还不能接嗖别人喜欢你吗?”
元梅摇摇头,老老实实的答道:“不是不能接受别人喜欢我,我是不能接受我喜欢别人。”
但拓的喜欢,她不是看不见。
她是个活生生的人,没有长出一副铁石心肠,这一年以来,拓子哥对她的关心和照顾,元梅都是看在眼里的。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勃磨人,即便在但拓的认知里,女人的地位那么低下,却还能如此尊重元梅,为此还违背自己的心意,小心翼翼的隐藏起自己的爱意,像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狗儿一样,对她百依百顺,默默照顾着她,怎能不让人感动?
再说拓子哥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有钱有颜还脾气好,元梅怎么可能会不心动呢?
可有想法是有想法,元梅在无法给出承诺的时候,是坚决不敢去招惹但拓的。
这人犟啊!他太犟了!
以元梅对但拓的了解,他一旦认定了一个人,那这辈子就非她不可了,生也是她,死也是她的那种。
但拓他不是一个可以只恋爱,不负责,谈够了就换的人。
元梅自认现在的自己还惹不起她拓子哥,所以只好忽略那点儿想法,用回避来应对但拓。
就算如此,但拓却还是一意孤行的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关心着元梅,搞得她都忍不住要心软了。
比如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