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的不是别的,而是怕一会儿人多了,七嘴八舌的询问他和元梅“闹着玩”的原因。
于是也压低了声音,却仍是不依不饶的小跑到但拓身边,虽然声音不大,语气和语调却一点也没变的指控道:“拓子哥!你做啥子打我嘛?我和小妹耍,你为拉羊讲我是崽种噶!”
元梅听得想笑,又怕刺激到细狗现在已经很脆弱了的小心脏,只好咬着后槽牙,抿紧嘴巴,东张西望的压抑笑意。
但拓抬眼看了元梅一眼,又将信将疑的垂头瞅了细狗一眼,许是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以他俩的关系,细狗欺负谁都不会欺负元梅,顿时也有些心虚,他清了清嗓子,板着脸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对不起噻,我误会了。”
就这么一句话,细狗立马就原谅他了,好哄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但拓垂眼看了一眼细狗那不值钱的傻笑,又微蹙着眉,有些担心的望着细狗身后的元梅:“妹儿,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克?”
元梅摇摇头,从裤兜里掏出纸巾晃了一下,礼貌的咧嘴笑道:“不用了拓子哥,你先回去吧,我上个厕所。”
细狗有心想跟上,却被但拓一把拽住胳膊拖回了包厢。
元梅上完厕所,刚洗完手,一边从口袋里往出掏护手霜,一边往外走,迎面就被细狗逮了个正着。
见他铁了心要将他藏了一年的秘密说给自己听,元梅索性干脆放弃挣扎,一边往手上抹护手霜,一边跟着细狗顺着走廊漫无目的的闲逛:“行吧,行吧,你说吧……不过咱可提前说好了嗷,我听了以后不能灭口的!”
细狗白了她一眼,神神秘秘的将怀里藏着的那个小铁壶掏出来,放倒元梅鼻子底下晃了晃:“这锅不是毒药噻,着是好东西!锅锅从猜叔床底哈珍藏嘞瓶瓶里头灌嘞虎鞭酒和鹿血酒,是给拓子哥跟貌巴补身体嘞!”
:“补身体?那你藏着掖着干啥呀?”元梅此刻无法形容自己有多无语,愤愤的用胳膊肘戳了戳细狗的肋骨,拉着脸抱怨道:“你还说跟我最好呢,有这好东西都不说给我点,还给拓子哥他俩,我看你还是跟他俩最好!你是不是压根就没把我当自己人儿?
我说真的啊,细狗哥,那鹿血酒你给他喝还不如给我喝,你瞅我这耳朵,你瞅我这后脑勺……尤其是我这几根儿骨头……好家伙,虽说我们华国儿女都是硬骨头,可也不能天天往这些地方招呼吧……
我这天天外伤流血,还动不动骨裂骨折什么的,整天东跑西颠儿,还怪费脑子的,你把那鹿血酒给我喝,我还能补补气血啥的,干啥给他喝呀?
那拓子哥气血多足啊!你瞅他那一脑袋头发,比咱俩加起来都密!还有他那个体格子,他膀子上挨一枪,比我胳膊挨一枪恢复的都快,有什么需要补的?
你上来就给他下这么猛的药,也不怕把他补死!
还有貌巴……你瞅他那大高个子像肾气不足的样子吗?那一脑袋头发,他那大嗓门,我都敢想他肾得多好!你知不知道貌巴都让你补的流鼻血了?
你是不是有好东西没地方挥霍了呀?那鹿血酒多难搞啊,这边一共才有几个人会酿啊?你连告诉我都没告诉,还给他俩喝?”
细狗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嗔怪的白她一眼:“你个女娃娃喝啥子鹿血酒噶?嘞个是给拓子哥准备嘞……”
接着,细狗便薅着元梅那只被砍成两瓣以后,即使又重新长好,却还是留了一道疤的耳朵,嘀嘀咕咕的将那个所谓的秘密尽数抖搂给了元梅。
起因嘛……可能……也不是很可能……总之细狗觉得,事情是因元梅而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