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小性子,有什么话都朝元梅来,久而久之,他的那层伪装便不复存在了。
有一就有二,不只是猜叔慈祥的面具,元梅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一点一点,层层攻破,逐渐将自己的存在渗透进猜叔的生活,她会让猜叔越来越离不开自己,直到对方彻底崩溃。
只有这样……他们的身份才有逆转的一天不是吗?
是啊,她一条疯狗,她脖子上锁链的另一头牢牢握在猜叔手中,但谁说狗不能反噬其主的呢?
达班医院里,元梅攥着缴费单,有些尴尬的看着走廊上遛弯的但拓。
对方看见元梅后,先是一喜,下意识摸了一把脑袋上被发胶牢牢固定住的头发,又低头抽了一眼自己的衣着,确定没问题后,刚想上前搭话,就发现了楼梯口被凛昆扶着上楼来的王安全。
拓子哥上身真空,只着一件堪堪遮住两点嫣红的牛仔开衫马甲,纹理清晰的健硕肌肉就那么大咧咧的露在外面,那结实的胸肌隆起,清晰的线条一览无余,胸前挂着元梅去年送的那条葫芦形状的金吊坠,走路的时候,那吊坠便随着动作,左左右右的在马甲的开口处躲猫猫,也不知有没有划过被他故意遮住的红豆。
下身一条军绿色粗布四分短裤,严严实实的遮住了他大腿上的肌肉线条,小腿上清晰的肌肉块却随着他走路时的动作一下一下的收缩,元梅不用想都知道,这货跟腱这么长,肯定比自己跳得高。
明明上午见面的时候,他还邋里邋遢的呢,傍晚再看,人就已经穿这么板正了,就连乱七八糟的胡子都刮掉了。所以他这是……打扮给自己看的?
想到这里,元梅忍不住又开始憋笑,后槽牙咬的太紧,连脖子根上的筋都忍不住跟着使劲。
对面的但拓却没有她这么好的心情,他用几乎和怨妇一样的语气,哀怨的指着王安全问道:“幺妹儿,他是哪个?”
元梅回头瞅了一眼可怜兮兮眨巴着狗狗眼向自己卖萌的王安全,不知从哪里生出了一股子心虚。
她手足无措的摸了摸鼻子,嗯……脑子还没转过来……再摸摸鼻子……
东张西望的犹豫了半晌,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根本没有心虚的必要,于是又理直气壮的抬起眼睛,直视着但拓答道:“拓子哥,这是我新收的手下,叫王安全。”
说着,她又给凛昆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扶着王安全往前走,同时对王安全介绍道:“这位是我们达班的二把手……”(暂时的,以后这个位置会是我的。):“拓子哥。当初你老大我来达班的时候,都多亏了拓子哥照顾。赶紧叫人,以后拓子哥指使你干啥,你就麻溜去干,他在达班说话可比我好使。”(暂时的,以后这些待遇都是我的。)
元梅心里的弯弯绕绕没人知道,她精湛的演技连自己都能骗过,更别提他人了。
此时的但拓压根就没心思理会王安全,他的内心是崩溃的,元梅如此生疏的语言让他感到十分难受。
她的话里并没有说不喜欢自己,但句句都那么客气,那么礼貌,活像她对着外人露出的看似温和无害,实则比面具还要不尽心的笑容一般,他心中苦涩到连呼吸都跟着刺痛,哀伤的看了一眼元梅,又怕她察觉到自己的心事,于是急忙看向别处。
比但拓更崩溃的是王安全,他本就因为进入了一个新环境而感到有些无所适从,如今达班这位二把手还一见面就用这种如同要杀人分尸一样的凶恶眼神盯着自己,直让他感觉自己这一辈子好像已经看到头了。
他哆哆嗦嗦的朝但拓点点头,像个面对着饿虎的鹌鹑似的,强笑着点头道:“拓几哥好,我叫……王安全,系妹姐的手下。”
但拓皱了皱眉,压根没跟他搭腔,而是侧头看了一眼走廊尽头,窗外隐约照进来的金红色光线,十分生硬的扯着嘴角,走到元梅身边,几乎是用尽了他所有的勇气一般,替对方将垂落在颊边的一缕发丝整理到了耳后,握紧因紧张而有些颤抖的手,低着头问道:“妹儿,咋个不穿防晒嘞?冒晒到噻。”
来达班一年了,元梅还从来没跟拓子哥这么亲密过,对方突然整这么一出,也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她有些不敢直视但拓那让人看不懂的眼神,下意识垂下眼帘,选择了平视,不料因两人的距离太近,对方马甲里的风光此刻一览无余,看的元梅都忍不住有些面红耳赤。
她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努力用相对平静的语气答道:“应该没晒到,有伞。”
话一出口,她自己就先忍不住闹了个大红脸。
她的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