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只见一名身着桃红色宫装的女子,在宫人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只见她发上插满了珠钗环佩,随着她的走动,发出一阵阵细微的声响。
刚进到房内,那涂朱红色蔻丹指手捏着着丝帕,一脸嫌弃地捂住了鼻子。
“一股子药味,难闻死了…”
这时,一名宫人连忙捧着熏香炉,小心地放在了檀木桌上。
兰妃这才将手给放下,目光四处打量着屋子。
目光瞬间就落在了那些悬挂着的金铃铛上。
十分不屑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嗤笑。
"参见兰妃娘娘……"
看到女子进来,周围的宫人们纷纷诚惶诚恐地向景盈惠行礼请安。
然而,景盈惠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也不让人起来。
房内一片寂静…
宫人们眼观鼻,鼻观心。
心里大概清楚,这位兰妃娘娘分明就是在故意摆架子。
然而,秦子涧却仿若未闻一般,甚至连姿势都未曾改变分毫。
看到他如此反应,双美眸中闪过一丝怨毒之色。
尖锐的指甲掐入了手心,几乎都要刺破肌肤渗出血来。
想当初,她入王府之时,是最早为高颢诞下子嗣的人。
但尽管如此,那正室之位却始终被秦子涧占着。
后来北然可汗竟亲自前来求娶。
当时高颢刚刚登上皇位没多久,根基尚未稳固。
加上本来就对这位强行塞进府中的正妻本有诸多不满。
在她的撺掇下,高颢毫不意外就将秦子涧送给了贺楼雄。
她清楚,即便之前对秦子涧百般打压。
但凭着秦子涧那般容貌,迟早会得到高颢的宠幸。
倒不如趁此机会,彻底断了两人见面的可能。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泼出去的水,竟然还有回流的一天!
自从秦子涧被带回皇宫之后。
高颢就好似完全忘记了后宫中其他妃子的存在。
再也不曾踏足她们的寝宫半步。
每每想到此处,景盈惠心中的妒意难消。
秦子涧这狐媚子,也是够有手段的。
竟是把九五之尊愣是给迷得神魂颠倒,没了心智。
但这些在景盈惠面前还不是最重要的。
如今她母凭子贵,身居妃位,在她之上便再无他人。
高颢虽然对她的儿子青睐有加,但却始终没有立为太子的意思。
因为家世缘故,景盈惠想要晋后位几乎是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她也只能将所有赌注都押在皇位上。
只要来日,她的皇儿够上那九重阙,她便也成了最尊贵的女人。
为母者,则为子女计之深远。
高颢以前从未对谁如此上过心,如今却日日宿在秦子涧宫中。
他日若是秦子涧要是真怀上了龙种,那岂不是要威胁到炎儿的皇位。
这种事,景盈惠绝对不允许发生!
抬眼看向还躺在榻上的秦子涧,眼中尽是不满。
一旁站着的那位宫婢,乃是个惯于察言观色的。
眼睛盯着秦子涧,脸上露出一抹厉色,大声喝斥道。
“大胆!见到娘娘,还不起身行礼!”
说罢,也不给秦子涧反应的机会。
一个箭步上前,伸手就揪住了秦子涧散在榻上的长发。
用力地拖拽撕扯着,那股狠劲。
像是要将秦子涧的头皮都给生生扯下来一般。
周围的宫人看到这般情形,一个个瞬间脸色惨白,差点魂都没了。
要知道秦子涧如今可是皇上的金疙瘩。
每每都是如珠宝的宠着,哪能这般糟践!
一名宫女见状,连忙上劝阻道:“娘娘,万万不可啊!”
话音刚落,只听“啪啪”两声脆响,在寂静的宫殿内回荡开来。
只见那上前阻拦的婢女便被扇倒在地。
那婢女扬着下巴,语气嚣张至极。
“娘娘行事自有主张,哪里轮到你个贱奴在这里多嘴多舌!”
这下,其他人也不敢上前了。
秦子涧段时日以来多遭磨难,身体已然垮了大半。
如今被这宫婢蛮横地一扯,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