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你们的胆子!你们竟敢背着朕自作主张!”
高颢怒不可遏地吼道,“朕让你们把子涧接来!”
就在这时,另一名侍卫站出来说道。
“回皇上,属下们也是迫不得已!实在是此行太过凶险。
为了皇上您的安全着想也为了江山社稷的稳定,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不瞒皇上,我等已经派人去送秦公子安心上路了。
待到皇上您成功抵达岩城,重新整顿兵马、重振山河之时,
何愁没美人在侧,何苦执着于一人!
还望皇上以大局为重,莫要为儿女私情而误了大事!”
高颢紧紧握住剑柄,手掌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指尖深深嵌入剑柄之中。
他的眼睑上沾染了一抹猩红,也不知是谁的血。
目光锐利如隼,死死地盯视着眼前的侍卫,几乎要将对方洞穿。
只见高颢一步又一步地朝着那名侍卫逼近。
每一步都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宛如一座移动的山岳缓缓压来。
那名侍卫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他挺直身躯,同样直直地迎上了高颢的目光,毫不避让。
那侍卫还想要再次出言相劝。
突然间,空气中传来一道异常刺耳的声响——“哧!” 是血肉被破开的声音。
刹那间,时间仿佛凝固,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寂静无声。
那名侍卫满脸惊愕与难以置信。
他缓缓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的腹部。
只见那里,一把泛着寒光的长剑已然贯穿而过。
剑身深深地没入其中,鲜血正从伤口处汩汩流出,迅速染红了他的衣衫。
“皇……皇上……”
侍卫艰难地张开嘴巴,试图说出最后一句话。
可话音未落,一股温热的液体便顺着他的嘴角汹涌而出。
那是大口大口的鲜血,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无法遏制。
高颢的额头青筋暴起,他咬着牙关,猛然发力,手臂一挥。
伴随着一阵沉闷的声响,那把长剑被硬生生地抽离出侍卫的身体。
失去长剑支撑的侍卫,身体瞬间失去平衡。
就好似一根再也承受不住重压的柱子一般,颓然倒地。
血泊之中,那具尸体横陈在地。
而那双瞪大到极致的眼睛,直直地望向站在不远处的高颢。
目光中满是无尽的不甘与怨恨。
似乎要将高颢整个人都吞噬进去一般。
“皇上!!!”其他侍卫目睹此景,惊得差点叫出声来。
他们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极为复杂。
然而,高颢却如同未闻一般。
手中紧握着染血的长剑,毫不犹豫地转过身。
朝着长明宫的方向狂奔而去。
侍卫们面面相觑,片刻后,还是紧跟在高颢身后追了过去。
长明宫中,已没了往日的奢靡。
桌椅四处翻倒,所有值钱的器物都被洗劫一空。
甚至连床上的被褥也不知被何人给拿走了。
秦子涧静静地坐在一张椅子上。
只见他缓缓伸出手,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水。
这茶水早已冷掉,轻轻抿了一口,满嘴的苦涩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摇曳的烛火映在他的侧脸上,染上一片昏黄。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突然从门外传了进来。
秦子涧不紧不慢地抬起头,目光扫过面前提着刀的侍卫。
紧接着,他缓缓地伸出手,动作轻柔地将束在长发上的发带解开。
一瞬间如黑墨般的长发散开。
那略微褪色的发带,如同一条灵动的小蛇,顺着他的指尖滑落。
最后一圈一圈地缠绕他的手心上。
做这些时,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衔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低垂着眼眸,浓密的睫毛如同蝶羽般轻轻颤动着,始终未曾抬起过头来。
"动手吧……"
宛如深潭中的静水,不起一丝波澜。
站在他对面的人微微一怔,本以为秦子涧会吓痛哭流涕地跪地求饶。
可未曾想到,他竟如此镇定自若,甚至还主动催促起来。
这出乎意料的反应让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