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真正的原因?!”
众人的声音此起彼伏,满是震惊与疑惑,显然被陈落凡的话搅得心头大乱。
要说上官府里最挂心老爷生死的,非老管家来福和上官虎莫属。与旁人满脸的讶异、质疑不同,上官虎率先止住了脚步,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许,急切问道:“小兄弟,你这话可有凭证?”
见这“刽子手”终于消停,陈落凡暗自松了口气,赶忙整理仪态,维持着高深莫测的模样,视线直直锁定老管家:“真正下手伤了上官老爷的,是你,管家!”
老管家来福乍一听,当场懵住,反应过来后,气得脸涨得通红,手指几乎戳到陈落凡的鼻尖,破口大骂:
“你放屁!我来福打从上代家主起,便一心侍奉上官家,几十年来,事事亲力亲为、兢兢业业,从未出过半分差池,你竟胆敢污蔑我?原本还觉着取你脏器有些愧疚,眼下看来,分明是你自寻死路!”
“是啊,老管家的忠心那是有目共睹,咱们这些外人都一清二楚,他绝不可能做出害主之事。”
“没错,听说当年老爷在街上遇刺,还是老管家挺身而出,替老爷挡下致命一击呢,这般忠勇之人,怎会谋害主子?”
上官虎也在一旁摇着头,满脸失望:“若你是为自救胡编乱造,那只能说你太不了解来福管家了。哪怕你指认府里任何一人,我或许还能斟酌一二,唯独管家,绝无可能。”
陈落凡却仿若置身事外,心理素质堪称一绝。毕竟以往替那些调皮崽子参加家长会,挨骂是家常便饭,次数多了,倒也磨炼出一颗强心脏。
眼下面对众人的愤怒指责,他非但没慌乱,熟悉的骂声反倒让心跳莫名加速——没错,被骂兴奋了!
双手被缚,行动受限,他只能微微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略显落寞的浅笑。众人被这讳莫如深的笑容镇住,瞬间噤声,手脚也似被定住一般,静静等着他的下文。
“我只说管家伤了上官老爷,可没说他是故意的。”陈落凡语调平缓,目光扫过众人
“从主观意愿来讲,来福管家绝无伤害老爷的念头,甚至这回老爷能撑到现在,还多亏了管家。”
“那你还说?!呜呜呜……”老管家这些天为老爷的病情心力交瘁,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此刻得到认可,眼眶一热,竟抽泣起来。
“且听我把话说完,你们自会明白。”陈落凡看向老管家,“老管家,我且问你,老爷近来是否一直随身佩戴一枚玉佩?”
“是,可老爷身份尊贵,随身佩玉再平常不过,这能说明什么?”管家止住哭声,疑惑回道。
“但这枚玉佩,恐怕不是老爷以往常戴之物吧?”
“你……您怎么知道?!”老管家身体猛地一颤,双眼圆睁,情急之下,连称呼都变了。
陈落凡没接他的话茬,自顾自继续说道:“而且,这玉佩是你送给老爷的,对吧?”
“这……”老管家身形抖得愈发厉害,艰难开口,“是……是我送的。”
“这些年,两位老爷待我一家恩重如山,老奴无以为报。前阵子外出采买,我在一小摊瞅见这枚玉佩,见它色泽温润、灵气逼人,周遭似有氤氲环绕,看着是块难得的好物,便买下来孝敬老爷。”
老管家说着,眼眶又泛起微红,“没想到老爷竟日日贴身佩戴,老奴愈发感恩。怎么?难道是这玉佩……”
“不错,问题就出在这玉佩上!”陈落凡声音陡然拔高,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你一片赤诚忠心,奈何这玉佩是个‘不祥之物’。劳烦你取来玉佩,让我瞧瞧。”
“好……好,我这就去。”老管家转身快步走向病床,轻手轻脚取下老爷身上的玉佩,折返回来,刚要递出,才想起陈落凡还被捆着,连忙招呼人松绑。
陈落凡此刻小命攥在别人手里,哪敢张狂,小心翼翼接过玉佩,心里却犯起嘀咕:“嗯,我该怎么圆……呃,是怎么把脑子里的推测说得合理些呢?”
众人瞧他神色凝重,一颗心又悬了起来。许久,陈落凡才缓缓递还玉佩,眉头紧锁,轻叹一声:
“正是此物作祟。这玉佩刚从墓里出土,墓主当年横遭变故,被人匆忙下葬,实则彼时人还未死,待苏醒却被困棺中,无力逃生,生生闷死,怨念极深,肉身腐朽后,这股怨气便全附在了玉佩之上。”
“卖你玉佩之人,大概率是个盗墓贼,你瞧见的氤氲之气,实则是浓重怨气。上官老爷天天贴身戴着,能撑到现在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