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乃是袁盎,刚被他哥保举成为大汉朝的中郎,有了参加朝会的资格。
他曾经是吕禄的家臣,本应该在倒吕行动中被除掉的,可他当时识时务,主动站出来检举揭发了吕禄的种种罪行。
功臣们对他这种行为很满意,再加上袁盎的兄长袁哙在朝中的官职不小,于是就饶了他一命。
可他袁盎就是一个敢言直谏的直臣,虽然对于其他功臣来说,他算是初入官场,可他冒着交恶丞相周勃的风险,也要维护心中的正义。
他小时候曾找人算过一卦,那算卦的人推算出:他未来会死得很惨,而且是死于性格的刚直。
他哥哥袁哙也曾经说过:“这个孩子性格刚直,坚持原则,不懂变通,早晚会因为这个性格引来灾祸啊!”
初出茅庐的袁盎肯定管不了那么多,一是为了露个脸,让皇帝看上;二是为了秉持心中的正义,直谏敢言。
不过袁盎的运气还不错,这话确实深得刘恒的心,不由得对这年轻人高看了一眼。
但刘恒转念一想,很快就觉得不对了。
“袁盎,你跟朕来。”
有外人在,刘恒没有喊云哥,只是给了苏云一个眼神,苏云秒懂,立马跟了上去。
袁盎怀着忐忑的心情跟了上去,刘恒一直背对着他往前走,他看不到刘恒的表情,难以猜测刘恒的圣心。
是要奖赏我,还是要奖赏我,还是要好好奖赏我呢?
别管是直臣、忠臣还是奸臣,大家都有一个做高官,然后光宗耀祖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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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刘恒走到后堂,刘恒走到高皇帝昔日留下的宝剑前停了下来。
“嘶———!”
宝剑已经出鞘,袁盎再定眼看时,剑尖已经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一股冰冷的感觉,从脖子传到大脑,袁盎眼神轻轻一瞥,剑尖离自己的脖子只有不到一个手指的距离……
他倒吸了一口气,却发现紧张的根本吸不上来。
刘恒帝王之气尽显,对比朝堂上对周勃恭恭敬敬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袁盎!我该斩了你!”
袁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臣实无罪啊!”
“还说无罪!袁盎,你身为中郎,应该知道大汉律令,妄议有功之臣,该当何罪?”
袁盎低着头,像犯错的孩子一样,“理应…杖20……”
“知道就好,来人,杖20给我狠狠地打!”
刘恒对着赶来的行杖官使了个眼神,那人深知其中的规则,将袁盎拉了出去,在外人看来,结结实实的打了20杖。
在外人看来重重地,其实都是装的,重重地举起,轻轻地放下,打了20杖连点痛感都没有。
虽说打了袁盎,实则是对他变相的一种保护。
他一个小小的中郎,妄议右丞相周勃必然会遭到朝中大臣的记恨。
虽然袁盎说的声音很小,又离着刘恒很近,但是在宫里根本瞒不住事,这事很快就能让所有人都知道。
刘恒罚过他,一来是给周勃看的,表现了刘恒对周勃的信任,二来是为了保护他,希望他不要那么直。
官场之上要讲究方法,不是直来直去就能解决的,刚直的直臣往往下场都不是很好。
不过他这顿打也没白挨,算是入了刘恒的法眼,得到了刘恒的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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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哥,你看这事我处理得怎么样?”刘恒一刻也没有闲着,边处理奏章边询问苏云。
苏云想让他抬起头来,于是竖了个大拇指,表示对刘恒的肯定。
刘恒这才放下笔,静静地听云哥讲。
“你想要提拔一些年轻的臣子,用于对抗朝中有功的老臣,这想法是对的。
不过他们的权力很小,在朝堂中根本没有话语权,即便再让他们发育十年,也不可能是朝中老臣的对手。
要想削弱朝中老臣的权力,就必须提拔另一批老臣,让他们相互制衡,从而分身乏术,无暇顾及你;
到那时,你再提拔一批新的臣子,逐渐将两股势力通通替代。
这些天我观察下来,正好有一个人可以用来牵制周勃陈平的注意力。
淮南国的张苍。”
……
刘恒登基后要求,全国满十岁以上的刘姓诸侯王必须赶往封地,不得在京城中逗留。
淮南王刘长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