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上报治政司或护蜀将军府?”
“唉,本官曾多次上报西南治政司,治政司的几位大人却是敷衍了事,以军政两府、不便干预为由将此事压下了;后来本官也找过穆将军,穆将军本已派来了典军司马,查了没几日却被朝廷某大员一纸手书叫停。老夫实在是没法,若是亦都尉再袖手旁观,用不多久,这乌陵城就彻底姓韩了。”
“此事也禀报穆将军了?是不是宕渠侯回话让我剪灭韩相的势力?”亦天航略一推敲便知,这八成是穆子玉和姜白华的主意,让他来乌陵就是来干这事的,又不好明说,就让魏泱在这演戏。
魏城守闻言微怔,旋即拉着亦天航快走几步,将身后众人撇开,回道:“亦都尉料事如神,确实如此。”
“可有手令?”
“只有穆将军书信一封,不过已在信使监督下烧掉了,穆将军不想泄露此事。”
“他二位倒是想得明白,得罪人的活让我干,万一办砸了,也有我顶着,不会得罪韩相在朝堂上的那位靠山。”亦天航毫不客气地回道。
魏泱没想到亦天航说话如此直接,一时语塞。
“穆将军和宕渠侯怎么说?”亦天航又问道。
“如何处置此事,宕渠侯让都尉您自行定夺,但是一定要办的漂亮。”魏泱回道。
“嗯,像是那半疯所说。”
“半疯?”
“没事,可还有其他信物?没有凭证如何让本将相信大人的说辞。”
“宕渠侯让本官转达一句话。”
“何话?”
“监察所至,如王亲临!”
亦天航听到这八个字,转头凝视魏城守,只见魏城守眨了眨眼,脸上挂着微笑。
“你是宕渠侯的人?”
“本官曾是侯府的幕僚,有幸教过侯爷几年书。”
“好,此事本将应了,只是如何名正言顺的拿下韩相,还须从长计议。”
“本官替乌陵百姓多谢都尉了。”
“魏大人何必客气,您今日大张旗鼓的,不就是想让韩相看到吗?本将应不应此事,那韩都尉都得提防我了。”
“亦都尉真是心细如发,老夫这雕虫小技,献丑了,呵呵。”
。。。
乌陵城,都尉韩府。
一身着戎装的城防营将官急冲冲的进了府,穿过庭院径直到了堂屋,只见堂中几人端坐,又有一彪形大汉在把玩一柄长斧,那斧通体鎏金,斧刃呈鱼尾状,镶饰华丽但又不掩锋芒。
将官上前低声说道:“大人,城守魏泱携府衙一众官员去亦天航大营了,还带了十几辆马车的物资。”
“嗯,本将知道了。”
这堂中大汉便是乌陵城防都尉韩相,约四十出头年纪,身材魁梧、孔武有力,国字脸、络腮胡,只看卖相倒像是位豪气干云的猛将,不过为人确实有些凶恶,早些年因私吞军饷被穆子玉发配到这乌陵来了。
“魏泱真是老糊涂了,亦天航跟本将一样,同为都尉,去找亦天航对付我,难道他亦天航还敢率军来捉我不成?也不怕落个造反的罪名!”韩相极为不屑的跟堂中另几人说道。
这堂中端坐的几人都是乌陵的富商财主,今日特来“拜访”韩相。
一胖商人起身恭维道:“韩大人说的是,那魏泱有病乱投医,之前往治政司弹劾,久无动静,这来了个亦天航,就跟抓着救命稻草似的,哈哈、哈哈。”
胖商人自顾自地笑,屋内几个商人跟着笑了几声,见韩相脸色不对,便都闭了嘴。
这胖商人见韩相一脸不悦,又盯着他看,这时是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杵在那满是尴尬。
“王掌柜,你说谁有病乱投医?!谁是病?!”韩相阴森地说道。
王姓的胖商人扑通一声直接跪下了,求饶道:“大人饶命,小人一时失言,还望大人海涵啊~~~”
“今日便饶你一次,若再说错话,你也知道本将的手段!一万两白银、还有你女儿!少一样提头来见!滚!”韩相竟借机敲诈。
“谢大人~谢大人不杀之恩!小人这就回去筹措。”王姓商人一步一趔趄的出了韩府,明明只是来送份薄礼,联络联络感情,却不想就一句话,竟弄丢了半个家业和宝贝闺女。
其余人等见此情形,也不敢多待了,纷纷起身告辞。
来报讯的城防营将官见没了外人,上前说道:“大人,您的那个堂弟被亦天航杀了,要不要就此做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