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对视一眼,纵身跃下,皆被石台上插着的九十九口宝剑震惊了片刻。接着又往剑场后的石室一看,上面刻着一副对联:
剑生剑死谁懂我痴,辱我赞我不减我狂!
下面又一行小字:剑痴沈莫之墓。
各中细节与信中所写都无出入,缘妙大师叹道:“谁能想到这沈莫先生竟然真的将他的墓挖到了咱们小苍山里,我等在寺中修行数十年,竟然也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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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厄神僧说道:“这位施主是数百年前的人物,你我不知也在情理之中,不过细想起来却是心惊,若非有这般机缘,倘若叫别人先知晓,必然给寺里引来一场血光之灾!”说着,又转头对白诺城谢道:“能避过此祸,一来是仰仗那位无名侠士的信,二来也靠白庄主有君子之风。白庄主,我这寺中并无练剑之人,这些兵器还是按照信中所说,由庄主带走吧!”
想了想,白诺城也不再推辞只能应下,转身对左岸霄吩咐道:“按信中密道,将宝剑全部封箱装好,今夜就押送回庄!”
“是”左岸霄立马转身离去,不到半柱香时间,便领着庄内弟子将九十九柄宝剑运出大墓,过后又将沈莫的骨骸移出到墓外埋了,将里面的字迹全部抹去,一口气封死堵严,这才了结。
文殊院内,缘明大师笑道:“当初在昆仑山见白庄主的天墓杀剑之中暗藏死意,本欲请庄主来寺内,贫僧帮庄主解去剑中死气、心中戾气,不想才过数月,庄主竟然悟出致死而生的剑道,贫僧真是佩服!”
白诺城笑道:“大师善心佛性,晚辈也是感激不已。”
缘妙大师说道:“若说起来,白庄主与鄙寺着实渊源匪浅,去年我师弟缘觉死在姑红鬼手中,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出家人本不该生恨寻仇;不过她造孽甚多,最后竟然还是丧命在白庄主手中,说不得也算是为我那师弟了了一段恩怨,日后庄主有什么用得上鄙寺的地方,还望不要客气!”
白诺城仔细一想,果真如此,便笑道:“好,大师如此说,晚辈就不客气了。晚辈当年被姑红鬼陷害,在眉庄造下杀孽,还请大师帮我点一盏长明灯,告慰亡灵!”
缘妙大师点点头,道:“好说,贫僧明日便办!”
白诺城告谢,转头看天色已晚,便辞别几位高僧,连夜亲自押送宝剑回了天墓山庄。
刚刚返回天墓山庄,吩咐左岸霄派人挖了密室藏了宝剑,弟子们就来禀报说渡明渊有弟子前来,已足足等了整整三天三夜,白诺城叫来一看,竟然是阿吉。
白诺城问道:“阿吉,你怎么来了?”
阿吉跪在地上,答道:“小师叔,纵横剑找到了!还有……还有……”阿吉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不知为何,白诺城的心却陡然一紧,仿佛被一双大手紧紧捏住,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许久才颤声问道:“还有什么?”
阿吉一头磕在地上,说道:“还有半幅尸骸!”
“轰”白诺城猛地站起来,登时震碎了木椅,脑中只感觉一道惊雷闪过,突然一步跨出抓住他的衣襟将阿吉提了起来,怒吼一般的问道:“你说什么?”
阿吉立马吓的脸色惨白,哭着答道:“回禀小师叔,一同找到的还有半幅尸骸!”
白诺城手一松,阿吉摔在地上,白诺城双眼无神傻愣愣的发呆,也不知他在想什么,只是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的!”许久,他猛地抬起头一把抓着阿吉就飞出了天墓山。
整整两日,白诺城施展轻功一刻不停地提着阿吉冲往渡明渊,第二日黄昏两人就到了渡明渊,白诺城直接提着他进了正殿,里面只站了两个人,叶郎雪和弯弯。
大殿中央,地上铺着一块宽大的白布,白布上放着一柄剑和只剩上半身的尸骨,剑是纵横剑,寒光犹在,尸骨上裹了一身破破烂烂、已经发旧发黄的红色衣衫,伸出双臂紧紧抱住纵横剑,肱骨又细又长……白诺城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走路也颤颤巍巍,仿佛一瞬间变成了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
太白山,了忘峰,林笑非说道:“师弟,弟妹自刎了,自刎后,她说她罪孽深重,死后不堪入族墓,遂抱着你的纵横剑自沉于涛涛碧怒江!”
青州,芦风细谷,柳琴溪说道:“若是我突然消失无踪,让你一辈子也寻不到,你,是不是会比这一剑还要痛苦?”
满身是伤地躺在竹筏上,柳琴溪看着他,眼中含泪,说道:“好好活下去,忘了我吧,我也不恨了,只是真的回不去了!”
白诺城猛烈的摇着头,自言自语:“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