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铁碰撞之声密如鞭炮,那飞射而来的九口宝剑顿时被挡开,四处乱飞,但那跳进来的壮汉就像是群龙之首,只见他手撂脚踢,那些四处乱飞的宝剑顿时又向白诺城射去,同时那汉子反手一抓,将最后两柄宝剑抓在手上,登时也向白诺城击杀而去。
双剑为主,飞剑做辅,那壮汉看似憨厚愚钝,双手却极为灵巧,九柄宝剑愣是被他舞出了一片复杂偌大的剑花。不过四尺远时,白诺城反手将茶水泼去,茶水洒成水滴,水滴拉成长线,长线变成宝剑,顿时宝剑密如雨线。雨线顷刻间将射来的宝剑切成碎片,叮叮当当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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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壮汉瞳孔猛缩,脊背生寒,只见他手中双剑飞速急挑,顷刻间就刷出两片剑花,再密的剑怎能挡的住急雨,登时一蓬雨线就射在壮汉身上,顷刻间全身冒出血滴,染成了血人。那壮汉还要出手,白诺城断喝一声,“你我并非仇人,再来,必死无疑!”
那壮汉脚下一顿,已知绝非敌手,犹豫片刻,立时转身跃出院墙,跳进了巷子里……
高墙深院,没有哪里的墙比这里更高,也没有哪家的宫院比这里更深。一堵又一堵的高墙,一座又一座的宫殿,足以隔绝温暖,隔绝人情,隔绝信息;除非……是最非常渠道非常手段的信息。
内侍监又送来了新式的宫花,玲儿和静儿两个丫头正欢欢喜喜的挑选着,牡丹、芍药、寒梅、金菊、白莲、红杏……直叫两个丫头都挑花了眼。晨妃却只盯着匣子最底层,一支最不起眼的小小白花,白如雪,白如凝脂,无半点艳丽颜色,这不是中原的花,它只产于海云边的高峰之上,刀锋之下,正是扶幽花!闻名者多,见真容者极少。
“娘娘,娘娘,这些都赏赐给奴婢吗?”玲儿满脸欢喜的问道。静儿虽然不说话,但是双手死死抓住一直红杏宫花,从头到尾也没放手片刻。晨妃笑着点点头,“是呢,都是你们的。”
“哇,奴婢多谢娘娘!”
两个丫头一人抓了几支艳丽的宫花,闹着往头上插去。晨妃捡起那支不起眼的白色宫花,吩咐道:“好了,我就留一支就成了,你们都拿出去玩吧,顺便分给你们的朋友!”
“是,娘娘!”两个小丫头抱着匣子,就跑了出去。晨妃起身放下一层层的珠帘纱帐,双指掐住那白色的小花的花心处,轻轻左扭两圈,再右扭一圈,那宫花突然绽放开来。接着晨妃就从花心处抽出一支细长的纸条,轻轻展开,那纸条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
许久,晨妃望着那团燃尽的纸团,说道:“原来他是这样的人!”
这是第一场春雨,下的很温柔,却很阴冷。
如此黄昏冷雨,除了热腾腾香喷喷的羊肉店,怕是也只有这里能让人感觉到些许温暖,“当,当当,当……”铁匠铺,纪三跟贺奔二人仍然在打铁铸剑,虽然生意清淡,客户寥寥,但似乎这是他们必修的功课。
不多时,一个相貌清秀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只见他甩了甩伞上的雨水,又在门槛上蹭掉了靴子上的泥巴,这才走进店里。贺奔转头看了看那男子,只见他身着青衣,背上背着长剑,如今还有这样陈旧的背剑习惯的人已经很少,连忙放下铁锤擦干了头上的汗水,笑脸迎上,“嘿,客官,请问您是买剑吗?”
那男子面色冰冷,仿佛没有表情,摇了摇头说道:“我要的剑,你们铸不出来!”
贺奔眉头紧皱,转头与纪三对视一眼,发现纪三已经走上前来,随即又问道:“此为铸剑坊,客官不为买剑,不知有何指教?”
那男子看了纪三一眼,直接走到炉火旁,冰冷的双眸死死盯着那一团炙热的炉火,说道:“我的主人最近心中烦闷,难以入睡,故而来此!”
贺奔更是不解,再问:“贵主人失眠,应该找大夫寻医问药才是,这里是剑炉,来此何用?”
那男子冷笑着摇了摇头,“我家主人说,他的病不在身而在心,只有杀光他的梦中魔魇,他才能高枕无忧,安然入眠!”
这是纪三缓缓将贺奔拉到身后,低声问道:“你主人是谁?”
那男子缓缓转过身来,搓了搓已经暖和的双手,说道:“我家主人是当今仁宗皇帝!”
“砰”纪三一脚猛地踢在墙角一个石缸上,伴着水爆声,立时从缸中射出几块漆黑的剑胚,纪三与贺奔二人一人抓住一把,同时纪三率先踏出一步,挡在中间,沉声问道:“如此气势,莫非阁下就是大内第一高手,秦夜?”
“秦夜?!”身后的贺奔听了这名字全身跟着一颤,握剑的手都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