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几声,忽然从那湖中射出几道水箭,快如流星,登时将那几个女子击倒在地,晕了过去。
“韩大人果然机敏过人,难怪能替周元弼截断上奏之门,为李长陵买凶暗杀杏林王,还有胆量吞没那些番邦进贡的奇珍异宝!”
最后一道水声响起后,两条人影已落在了船上,一男一女,正是昨日刚刚入城的呼哧喝刹与袖语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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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哧喝刹的话当真吓了韩正一跳,他立时警惕地退后一步,四顾张望,呼哧喝刹笑道:“放心,远山僻林,隔墙无耳,你的那些护卫都已经让我送去见佛祖了,没人会知道你我的对话!”
听了这话,韩正的脸色才舒缓了些许,接着他盯着呼哧喝刹与袖语看了片刻,问道:“不知本官能为两位做些什么,竟然劳动二位费尽周折,去调察得如此详尽。”
呼哧喝刹端起桌上的酒,给自己斟了一杯,慢慢喝下后才说:“我走丢了一条恶犬,听说被人掳进了皇宫,正是韩大人领得路!”
“恶犬?我领得路?”韩正兀自一惊,思量许久才试探着问:“莫非是齐鱼侯?若是他,可不算是本官领得路,那是杀神军左军统领冷伦亲自抓回来的,本官只管奏报君前而已!”
“不、不是他,”呼哧喝刹摇着头说,“不过他却是掳走我恶犬的罪魁祸首!”
好似一语惊醒梦中人,韩正立时反应过来,道:“哦,原来阁下说的是那个叫柳明旗的人,齐鱼侯把他带回长安,本来要求见秦夜秦大人,可是当时秦大人不在府邸,便由本官领进了宫城,不知阁下与他有何恩怨?”
呼哧喝刹再次怪笑起来,反问道:“怎么?韩大人还想与在下聊聊骑墙渔利、暗地扣宝的事,亦或是想聊聊大人是如何身色犬马、鱼肉百姓的丰功伟绩?”
“啊,这……哈哈哈”,韩正听了这话,哪里还敢言语,虽怒气在胸,却仍旧哈哈一笑,敷衍了过去,随后直接问道:“大家都是聪明人,不知阁下需要本官如何助你?”
“进宫!”
“进宫?”韩正一时愣住,又问道:“就这么简单?!”
这时,袖语姑娘忽然笑道:“韩大人,对你来说,或许进宫如同家常小事,不过对我等江湖人来说,却是一道难闯的修罗鬼门,毕竟我等也不是最近那闹的沸沸扬扬的悲骨画人之流,更没有林浪夫和聂云煞那样的通天本领!”
韩正沉吟片刻后点点头,再问:“实也不难,二位想何时入宫?”
袖语偏头看向呼哧喝刹,只听他说:“今夜酉时,悲骨画人与秦夜灞桥决战之刻,就是我二人进宫之时!”
“好吧,一言为定!”韩正点点头,不再说话。
“桀桀……韩大人放心,事成之后,你我便是陌路人,井水不犯河水!”说话间,呼哧喝刹已领着袖语跃出船坞,踩着湖水翩然离去……
“乒铃乓啷”
韩正咬牙切齿忍耐许久,见人影远去没了声音,抬脚就将方桌酒具踢翻在地。
迷雾之中,呼哧喝刹远远地看着大发雷霆的韩正,冷冷一笑,道:“天下当真狗官都是一丘一壑,袖语,将韩正的千官集录手抄一份,密信送给巡天宗政——司神雨!”
“掌门,你不是说……”袖语一时顿住。
“放过他?”呼哧喝刹冷笑道:“非我违背誓言,杀他无需我动手!”
“是,掌门!”想了想,袖语又问道:“掌门,你说悲骨画人与秦夜一战,可能谁胜谁负?”
呼哧喝刹沉思片刻后,说:“比起胜负,我更好奇的是,悲骨画人为何会挑战秦夜。”
袖语一时愣住,立马说道:“近年来,悲骨画人因挑战武林各大高手在江湖中声名鹊起,秦夜虽然官居大内,但是毕竟出身江湖,又是剑中高手,悲骨画人挑战他,应该也在情理之中吧?”
“或许吧……”呼哧喝刹长叹了一口气,又道:“可是两人都是只有半只脚在江湖的人,又有这样的关系,拼死相搏,当真让人捉摸不透;也不知他是为了什么,莫非就为了出剑立威!”
……
长安城东,有石桥名曰灞桥,桥边筑堤数里,种柳万株,因柳有辟邪之意,此处又是临水送别之处,故而此处也是长安一景,只可惜景色虽美,却有些四野荒凉。
若换了平时,此时黄昏近夜,早已没了游人,但此时杨柳依依的堤岸上却站满了密密麻麻的江湖人,他们在等,等一场武林中少有的决斗……
长堤远处,司神雨掀开马车的帘子,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