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已经了如指掌,也不与她故意遮掩,“啪啪啪啪”即拍掌冷笑嘲讽道:“好气魄,好口才,不愧是侯门虎女。不过说起以阖族之命豪赌的,怕是说不到我卢家头上吧,当年令尊司青溯老侯爷官至一品,数十年鞠躬尽瘁,最后却落得个悬梁自尽麻席裹尸,大人一家如今何在?哼,可见擅杀功臣者乃是仁宗,阖族豪赌而尽诛者乃是大人司家;大人说我助纣为虐,我再送大人一个认贼作父,全当回礼。如此,大人还要劝我乞降陈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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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卢家主也是利齿能牙。可惜此中却有几道错处,首先我离湖入朝是受西府大卿周元弼相邀请,与仁宗并无干系,周大卿为我司家平反昭雪,我这是知恩图报。再者,正因为我司家有过覆车之鉴,我才深知君疑臣则臣必死的道理。”司神雨似乎早有准备,也不动怒,又道:“而且,谁说我要卢家主归降仁宗或周大人了?”
听了这话,卢钧策立时惊异,问:“哦?那卢某倒是愿闻其详了!”
司神雨道:“我要卢家主抽身局外,做个富贵闲人。”
“哈哈哈哈”听了此话,卢钧策顿时大笑起来,“司大人啊司大人,这话竟从你口中说出,岂不显得可笑了?这旬阳城虽然地处青州,但是却在关山平原以西,据此二百里就有王湛统领的十余万幽州军,莫说你,便是袁公昭将军也不敢说能保得住我,普天之下,我卢氏除了投靠唇亡齿寒的幽州李长陵,我还能投靠谁?富贵闲人,哼哼,我倒是想,可惜啊,乱世之中最不能长久的就是富贵闲人,我坐壁上观,必被两家所弃,我投靠一家,起码能赌一下,难道不是吗?”
“嗯,卢家主所言在理。”司神雨点点头,忽然却又怪笑起来:“可惜啊,所谓语以泄败事以密成,如今碎叶城之计已经被我识破,只怕我放出风去,你说李长陵会相信是谁泄露了他的筹谋秘计?李长陵做事,向来滴水不漏,即便是他今日为了让你倾财铸城而许下重诺,但是事成之后,恐怕早晚会鸟尽弓藏的。”
卢钧策全身一颤,心中升起一道寒气,但是思量片刻仍旧咬着牙说:“司大人,还是不要在此行离间之计了,如今箭在弦上,卢某不会自断盟约。你说的这些对我没用,至少我没看到长陵公对我有任何隐瞒猜忌,大人千里独行,想凭借一条肉舌便叫我退缩,怕是妄想了。”
“哈哈,好”司神雨忽然大笑两声,道:“卢家主,我们不如打个赌吧?”
卢钧策眉头微皱:“赌什么?”
司神雨笑道:“既然你说李长陵对你知心相交,上下绝无嫌隙,那我就与你赌这个。若我猜的不错,他定是告诉你他一定会亲上芒上大典,当然你不用回答我是也不是,但是我告诉你他骗了你,他一定不会去的。不知卢家主,可敢与小女子一赌?”
卢钧策思量片刻,道:“赌注是什么?”
司神雨轻轻抬手,衣袂飘飘:“小女子身无长物,唯有自己了。”
卢钧策双眉猛地一挑,这才想起来自己方才还说她已经家败族破,时下竟真的仔细打量了一下司神雨,见她面若桃李、峨眉蜂腰,当真国色天香,再加一身惊艳修为,绝非凡俗妖姬艳女可比,堪称绝代佳人。
接着司神雨又说:“不过若是卢家主输了。你记住,总有一天我会再来旬阳,到时这边就是我的了。”
说罢,只见她忽然回首落剑,只听咻的一声剑吟,官道上、城墙上、高楼上、旬阳城中具被一剑劈出一道深深剑痕,剑痕由近及远,城墙石碎灰落、高楼飞檐瓦破角掉、远处的城中已经能听到吃痛的嚎叫声。
“你竟要半城?!”
卢钧策眼中神色异彩纷呈,极是怪异,也不知是惊还是什么。
“呵呵”司神雨还剑入鞘,纵身如孤鹤般飞去,半空中她高声道:“卢家主,我司神雨自诩人杰,何止半城!”
……
:()惊城剑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