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绝学可解。普天之下,若论内家绝学,昆仑的太霄真气堪称当时第一,若能得古宗主相助,或许……”说道这里,凌寂面色丕变,轻声说:“好狠毒的计谋。”
“你听到了,所以我不能请古南海以太霄真气为你疗伤,否则即证实了你是刘梓益的门客,也证实了我与刘梓益暗中来往之事,到时陈煜以此为由大肆追溯讨伐,贵我双方却都无言以对,所谓理不直气不壮,‘名正言顺’四个字在天下大事面前尤为重要。”李易隐去那一丝难能的可惜,接着说:“相信刘梓益在派你来的时候,已经说了一遍同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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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点头,慢慢缠上布条,放下衣袖。淡淡地说:“不劳长陵公忧挂在心,否则一旦被陛下抓住把柄,对尊上,对我家主公都是不利。”
李易手指轻扣着陈旧的木桌,阖眸淡淡地说:“本来我想跟刘梓益做一桩大买卖,可没想到,刘梓益让你一来就掀了摊子。”那人微微躬身没有接话,只听李易继续说:“既然他说他迫于无奈,把芮公子送上了芒山,又让你来此与我示诚,想必也是游移不定。往难听了讲,说他是一根墙头草也不为过。既然如此,索性咱们就一起,做一桩惊天动地的豪赌吧。”
“愿闻其详。”
李易睁眼凝视着他问:“你是巴山人吧?”
那人眼皮轻挑,点点头:“是,在下祖上世居巴州,后来几经辗转才去了蜀中。”
李易继续问:“这么说,雷禅目前也分不清你是刘梓益的人,还是裴鸿儒的暗桩?”
那人浑身一震,“是。不过……”他顿了顿,抱拳继续道:“家父与裴鸿儒早年有隙,因此才撇下宗门离开伤心地,这陈年旧事虽时隔多年,但是也非尘封棺阖,恐怕雷禅只需稍加查探便能知晓。”
“无妨,陈煜生性好疑,越是撇得干净,他越觉得必有隐情。所以——让我们打个赌吧。”李易淡笑着摇了摇头,继而站起身来,走近对方身前,轻轻地说:“我听说过你,你跟许多江湖人不一样。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既然少侠早有舍生赴死的决心,何不为我和刘梓益一探究竟?”
那人微微皱眉,“在下愚钝,请长陵公明示。”
李易边走边说:“我不喜欢刘梓益的骑墙之态,纵然他遣你过来,也不过是不想我将怒火引向他罢了。我猜想,自神盟之约后,自陈煜召回殷泗,重新理政后,他又开始对陈煜抱有幻想。既然如此,就请少侠帮我们试试吧。你去芒山,如果陈煜真的一改过往,想要好好治理这个天下,就认认真真找个贤能的后世储君来。我李易不贪恋那个位置,他尽可效法圣贤,倾九州之广博、纳天下之民心,好好找一个这样的人出来,我李易第一个赞成,也第一解甲归田,他刘梓益——权且可做第二个罢。如此九州同心,想必萧山景也该断了黄雀在后的妄想,天下足可大定,万民也可免于战火。”
听到这里,白衣男子从始至终的淡默神情已经震惊地难以言表,双眸中满是清亮的光彩,“如若不然呢?”他问。
“如若不然?”李易轻蔑一笑,“如不然,便是他固执己见,要背弃天下万民的期望,让一个勾栏贱种来立主东宫,甚至未来窥窃大周帝位……这是我李易纵死也不能答应的!想必少侠学的那些礼制圣贤学说也不能同意,大周历代三十八位先帝不能同意,少侠已故的父亲祖父更不能同意。身为帝王,一念之间便决定天下战和大计。我跟他分别三十多年,我不想见他了,少侠帮我个忙,也帮刘梓益这个忙,你去芒山亲口问问他,带着大周三十八位先帝的灵位去问问他,为了天下苍生,为了六百年大周的昌盛永续,他可愿意放下一己私念?”
白衣男子点点头,然后转念一想,满目惊诧。
“是的,”李易点点头,继续说:“我带来了大周三十八位先帝的灵位,就在小楼下面。”
白衣男子震惊的神情还没消散,就听李易继续说:“我出生微末,本无称帝夺位之心,而且毕竟早年时,陈煜待我不薄,只是后来欺人太甚……如若少侠一席话,能让他拨开云雾回心转意,你告诉他,我李易第一个解甲归田,我的那些门客猛将,他要用则用,不用只要赐一屋可容身,三餐可果腹,我保证他们绝无二心。”
他走近白衣男子,双眸如钉子一般望着他,语气极郑重地问:“如此滔天豪赌,少侠可有此兴趣?”
白衣男子没有答话,只是卖力地缓缓抬起似乎已经要废弃的左臂,与李易郑重地连击三掌。
“君子死知己,一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