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惧意,就好像豺狼见了老虎,就算披上了虎皮,心中的畏惧怎么都消弭不去。于是他竭力的昂起头冷眼道扫视全场,不敢与厉南宫四目相对。
“哦?”客行南闻言,也有些惊讶,心中隐隐似乎猜测了什么,又看了看云台高处,最后还是轻轻摇头:“可惜我没见过他,难以下定论。”
这时陈煜抬手道:“众爱卿免礼。”
“谢陛下”
众人起身落座后,都自觉得微微侧目,不敢直视。陈煜又抬手说:“众爱卿忠心可嘉,朕自有封赏。”说着给槐公公使了个眼色道:“槐荣,颁旨吧。”
“是”
槐公公前行一步,高声道:“陛下有旨……”
“慢着!”
槐公公话语刚出,忽然就被一道异常响亮的声音打破了这看似井井有条的沉闷场面。
众人立时循声扭头,见瑞天宫大门口挺拔站着一个男子,这人背着晨光而立,坐在龙位上的陈煜看不清他面容,只有两旁近处一些的人才能看清他脸。只看这人身长八尺,面如冠玉,双肩狭瘦,一身白衣如山上梨花般洁净,手中两柄剑,一长一短,长白短黑,背上背着个硕大的黑布行囊。
众人面色都大为惊异,山下高手如云,又有冷仑领着数万驻军,他竟然能悄无声息地闯上山来,可见绝非池中物。而秦夜却盯着他的双脚看了一眼,靴子一尘不染,身上未沾山露半点,护卫在外面的大内高手又毫无示警,多半不是方才登山上来,恐怕早就藏匿在瑞天宫,他心中只有三个字:“有内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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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十几位玄甲将士反应迅捷,快步奔出,如猛虎般扑去。只见白衣男子身形轻轻一晃,就如鬼魅般抽出包围,同时回身扬袖挥掌,就看姿态雅美如微风浮动杨柳一般的轻微,那再次扑上的玄甲将士却各个如受撼山重捶般噗出大口血箭倒飞撞去,实实砸在地面,挣扎着也站不起身,全没有再战之力。这时男子回首望来,又近得丈许,面容已能看清。
“这人生得好俊美!”众人瞳孔萎缩,心中一震。
这人比女子的肌肤更白,双眸灿若星海,双眉如雾如柳,薄唇红润,皓齿如玉,琼鼻高挺。若穿了女装,怕是普天之下也没几个女人能比他能美。偏偏他星眸中多了一份男子的英气,傲然挺拔的气概又如擎天山岳。如此这般兼美于阴阳至极诱惑的人,怕是一生难见。
“是他?!”陆秋月娥眉倏蹙,扭头看向苏幼情,见她也是凝眉不解。
司神雨和叶朗雪对视一眼都不认识此人,然而坐在末位靠近一些的天一剑窟掌门沈云涛却一眼便认出了他,惊呼道:“纪羽宗?!”
“纪羽宗,是谁?”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都没反应过来。秦烟罗看向兄长秦夜,他也摇了摇头。这时安坐西侧的殷泗才说:“百鹤蕉林,巴山剑池,他应该是夜雨剑纪白眉的后人。他手中剑一长一短,长的叫百羽,短的是专鱼。”
秦烟罗不禁柳眉微蹙,疑惑地问:“夜雨剑不是扶幽宫贼子的剑技吗?怎么他也会,莫非他是扶幽宫人。”
这时,沈云涛接下话来,摇头说:“非也,巴山夜雨剑本就出自巴山,乃是百鹤山剑池一派的绝学,据说许多年前,扶幽宫的创派祖师薄云凉曾经就是剑池弟子,后来不仅叛逃出门,最后学成绝学重出江湖时候,第一个被灭门的就是巴山剑池全宗,这纪氏一脉是当年的幸存者所延续。宗门遭难后,纪氏祖上多次迁居,其祖纪汉海,其父纪劫云都是剑中高手,更难得两人都是博学识广之人,曾受邀在石室精舍中做过夫子,颇受尊崇,与前礼部孔尚书是故交。”
天一剑窟也在巴山,沈云涛的修为虽不算江湖顶尖,但毕竟是老一辈资历,这些巴山偏门的老黄历没人比他更清楚,而且天一剑窟自凌虚鸿死后剑法上无有顶尖高手,但是却也别有长处,便是历代门主皆喜欢研考天下诸派武学剑艺,痴迷程度犹如文人治经史。故而他的话众人自然信服,都叹这暗影楼的《隐踪侠录》虽称遗人宝书,看来也有漏网明珠。
只见纪羽宗丝毫不顾众人议论,把背上那重重的黑布行囊用力甩开,众人怕有毒器都按住兵刃严正以待,没想到行囊打开后竟然飞出一块一块的灵牌,整整齐齐地摆了两排,少说也有二三十块,再看上面的文字无不惊骇失色,这些竟然是大周历代帝王的灵牌,古朴黑熏,本来一直供奉在未央宫宗灵殿中,没想到竟然被他偷偷搬到这里来了。
众人顿时目瞪口呆,一时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