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之作,常常以此自吹自擂,并以学问人自居。
然而,勾辛雎又摇了摇头。
这下陈煜的情绪已完全被这奇物吸引,方才一翻刺客搅扰的阴郁气氛全都随风散去。自然也不再怪罪勾辛雎那小小的无礼,语气柔和地吩咐道:“好了,看来是无人猜得到了,爱卿便一揭真容罢!”
“是,小臣遵命。”说着,他拉住玄布一角,猛力一掀,伴着猎猎声起,厚重的玄布瞬间被揭开。众人双目精光,定睛细看,原来这巨大的铁笼之内,非虎非熊也非异种猛兽,而是一匹神俊异常的高大骏马。
这骏马比寻常马匹高了何止一个头,拿它与寻常马匹做比,就像纤纤秀体的司神雨与九尺富余的巨汉勾辛雎并肩而立一般突兀。这马儿除了尾末有一楼银色毛发之外,几乎通体雪白,无论鬃毛四蹄混如羊脂玉马,若是站立不动,放在日光之下,说它是一个巨大的白玉马也无人质疑。
它头颅高昂,双眼斜吊,似乎也不理睬众人,嘴里发出的声音却非寻常马匹一般嘶鸣,竟似虎啸熊咆。巨大的铁蹄踩在车架上,浑沉有力,在大殿中激荡回响。
就在众人惊异之时,勾辛雎圈指衔口,“咻”一声锐利的长哨响起。那巨马竟然前蹄弯曲,慢慢曲跪下去,巨大的马头对着陈煜的方向缓缓垂下,直触笼底,形如叩拜。众人一见,更是啧啧称奇,“好个灵性神驹!”
这时陈煜的脸色倏然放松,一扫方才的阴郁压抑。他面露惊异喜色,一边走下玉阶围笼细看,一边好奇地问:“爱卿,这是什么宝马?寡人也算识马无数,却没曾见过这等奇异神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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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辛雎躬身答道:“回禀陛下,这马儿的来历说了更奇。一月前陛下降职要开封禅大典,南尊公苦于远疆穷涩,不能一尽忠仰之心,便亲率侍卫们入山寻宝。可惜翻山越岭,整整十余日却都没有半点收获,正要大举返城之际,忽遇骤风暴雨,主上便同侍卫们在一山洞暂避。不想暴雨只一泄而过,山中竟似换了天地,骤然间整个山坳霞光万丈,五彩斑斓如洒满了彩石宝玉。就在众人欣赏美景之时,忽然从远处的山坳之中响起虎啸熊咆,南尊公极目远眺,就见一条白影缓步行出,最后就稳稳站在彩霞笼罩的山巅,它高昂头颅,睥睨四周,那模样真如九霄神兽天降。家主大喜过望,又怕它走脱,即刻率领侍卫们连忙铺开搜寻,未曾想这神驹竟然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似乎早有感召,毫无反抗便跟着南尊公回了天灵鹿城。只是从头到尾,一直不许侍卫马夫们给它套绳置鞍,故而才用这精钢铁笼,玄布遮盖,献给陛下,还望陛下赎小臣不敬之罪。”
接着他微微抬头手指马儿继续说:“对了,家主还命小臣转禀陛下,说百越南尊公便如陛下御下之马,他远在南疆不能亲来叩拜,请陛下视此马为家主,让此马代替他向陛下叩首问安。”说着,又是一声口哨,那玉马再次屈身扣头,果真通人性。
如此奇异故事若是在市井坊间吹谈起来,必然听得满堂喝彩、心炫神驰。但此间众人毕竟都是巨臣豪杰,自然不愿过于显露,心中对这百越来使颇有不屑,都暗骂“神驹果然不同凡响,马屁都这般出彩!”众人心中这样鄙夷,嘴上却不敢嘟囔半句,哪知这时竟然有人陡发奇问:“那……它还是吃草么?”
众人寻声看去,果然又是刘子衡!心中尽皆蔑笑,都觉他太过儿戏,此马虽称神驹,但是毕竟天性难易,不出五行,马不吃草还能吃肉喝酒不成?这等愚蠢问题,岂可圣前发问。就连勾辛雎也被他的话问得神色倏变,不过一瞬就隐了下去,笑着答道:“回侯爷,这神驹虽然奇异,但是毕竟不离本相,还是吃草的。”
“哦……”刘子衡接着似乎有些失望,叹了口气,搓着手大咧咧地说:“我看这神驹如此高大雄伟,我还以为吃肉呢。”
勾辛雎闻言,脸色骤变,只尴尬一笑,也不再接话。
“爱卿,如此异种宝驹,可有名字?”陈煜问。
勾辛雎点点头,答:“不瞒陛下,南尊公当时激动不已,倒也临时想过一个名头,想叫它‘玉龙驹’,但细想又觉有越权之嫌,故而命小臣请陛下为它恩赐一名,也算它的造化。”
“玉龙驹,玉龙驹,……其色如玉,身矫如龙,势猛似虎熊,倒也是好名字。”陈煜捻着灰白胡须,“沮渠伽罗倒也取得好名字,不必再改了,便赐它‘玉龙驹’罢。”说着又吩咐道:“爱卿远道而来,忠心可嘉,槐荣赐赏。”
“是,陛下。”槐荣高声道:“陛下有旨,百越南尊公潜长使勾辛雎,远徒万里,忠心可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