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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偏偏周扶危喜静,偏偏他的宅院置办在离宫门远处的僻静之地,他骑着马,一路闯到宫门。
&esp;&esp;姜玥看着他深夜叩宫门,对周扶危的印象又深了几分,这个人果然是目中无人,深更半夜,连宫牌都没有,就要闯入宫中,果真是没有把皇宫里的人放在眼里。
&esp;&esp;守在城门外的是禁卫军。
&esp;&esp;禁军的牌子还在她父皇手中,守卫自然是不肯放周扶危进去,既不是上朝的时辰,也没有得到召见,怎能由他说了算?
&esp;&esp;“大人,您请回吧。”
&esp;&esp;“天都没亮,宫里也未传信,劳您打道回府,莫要叫我们难做。”
&esp;&esp;守卫铁面无私,虽早已听说过这位摄政王的赫赫威名,但他今晚什么人都没带,身后连个随从的人影都瞧不见。
&esp;&esp;便又没那么可怕了。
&esp;&esp;男人拿起别在腰间的长剑,眼底浮现的杀意令人胆颤,好在夜色浓稠,不太看得清他的神色,如若不然,这两名守卫也能发现周扶危的神色和那从炼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也没什么两样了。
&esp;&esp;肤色苍白,眼底猩红。
&esp;&esp;守卫亦是拔刀相见,见他拔剑就更不敢放他进去。
&esp;&esp;“周大人是想造反不成?!”
&esp;&esp;回应他们的是干脆利落的一剑,从颈间划蹭而过,若再深几分,就能当场割下他们的头颅。
&esp;&esp;男人的耐心似乎耗尽了,不欲废话,冷冷收回目光,硬闯进了宫门内。
&esp;&esp;他一路进了内宫,一袭黑衣,周身杀意浓郁,踩着夜色,根本无人敢拦。
&esp;&esp;姜玥看着好似被恶鬼吞噬了的周扶危。
&esp;&esp;她想了想,根本不知道周扶危竟然夜闯过宫门?
&esp;&esp;不对,不对。
&esp;&esp;这么大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esp;&esp;如此大逆不道,任谁听了都能对他口诛笔伐,她不可能不知道,除非……
&esp;&esp;除非她已经死了。
&esp;&esp;姜玥看着周扶危一步步走到公主殿,他站在宫门外,手中持剑,剑尖垂地,他停了下来。
&esp;&esp;姜玥心想,哦,原是她横死的这一夜。
&esp;&esp; 真相大白
&esp;&esp;长夜将明,天边已经微微露白。
&esp;&esp;深夜的露水,落在眉眼间,沁着透骨的冰冷。
&esp;&esp;周扶危的心腹已然带着人跟了过来,一干人等只敢站在远处,沉默、死寂,静得只听得见风声。
&esp;&esp;等了片刻,心腹斗胆上前,他也不知道主子这般失态是为何故,他追随主子这么多年以来,主子遇事沉着冷静,天大的事在跟前亦是面不改色的。
&esp;&esp;“大人…”
&esp;&esp;心腹刚张了张嘴,只听见耳边一声冷冷的:“退下。”
&esp;&esp;周扶危还握着手里的剑,都忘记了还松开手,他一步步靠近殿门,天光将至,他缓缓推开了门,昏黄的光线直直照进殿中。
&esp;&esp;屋子里没有点灯。
&esp;&esp;除了这一缕的微光,其他的并不看得十分清楚。
&esp;&esp;周扶危的耳边似乎还回响着那句话:“大人不必忧心,心腹大患已除。”
&esp;&esp;人死了。
&esp;&esp;他便是尽了全力也追不回来。
&esp;&esp;匆匆赶来,到了殿前,便也心知肚明,这一路上的侥幸没什么用处。
&esp;&esp;他一手教出来的下属,办事从来都干脆利落。
&esp;&esp;绝不会留后顾之忧。
&esp;&esp;周扶危的眼前有些模糊,兴许是光线太暗了,他随手合上了门,将那缕天光也关在门外,如此就更是什么都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