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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便看出来明宜公主应当是很讨厌我的。”
&esp;&esp;“但是没关系,我也不喜欢她。”
&esp;&esp;平铺直叙的语气,提起来仿佛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esp;&esp;“我到京城里来,是有别的事情要做。”
&esp;&esp;“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找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她同我说她京城贵女身边的小宫女。”
&esp;&esp;“我没想到她是在骗我,是随口打发我的一句话。”
&esp;&esp;“可我也不在乎,我以为时间久了我总能找到她。”
&esp;&esp; 什么都知道
&esp;&esp;“我知道。”
&esp;&esp;“那天我的确知道,他要去做什么。”
&esp;&esp;“我没有拦他。”
&esp;&esp;因为彼时他也实在厌倦宫里最为任性的那位,无止境的挑衅,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杀。
&esp;&esp;他的耐心从来都不多,也都只留给了该给的人。
&esp;&esp;于素未相见的明宜公主,他已经忍让了足够多的时间,耐心早早告罄,也不想再同她浪费时间。
&esp;&esp;甚至他对皇室这般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的行径是有几分嗤之以鼻的,这些年若非他力挽狂澜,姜国已经被北境的人蚕食了大部分的国土。
&esp;&esp;待河海宴清,肃清了内外的腐虫,便容不下势大的他。
&esp;&esp;不过侧卧之榻岂容他人鼾睡,这本也无可厚非。
&esp;&esp;明宜公主有几分聪慧,一个王朝从不需要功高盖主的功臣,尤其民间的威望,已经高的足够他推翻了整个王朝。
&esp;&esp;明宜公主未雨绸缪,当机立断的先下手为强,倒是比她那昏聩无能的父皇要有气魄的多。
&esp;&esp;不过也只能这样了。
&esp;&esp;他也只能在心里叹一句公主足够心狠,若身为男儿,必大有所为。
&esp;&esp;在他持剑杀了害她之人的时候,他又何尝不知道真正该死的是他自己。
&esp;&esp;是他的默许。
&esp;&esp;是他的沉默。
&esp;&esp;是他没有出声阻拦。
&esp;&esp;黄昏将迟,天色将晚,沉沉落下的余晖好似陨落下的一轮骄阳。
&esp;&esp;周寂说起这些话的时候,轻描淡写的语气,压根听不出他是什么情绪,只是眼底血红的线愈发的深。
&esp;&esp;“等我知道一切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esp;&esp;她静静躺在那里,脸上还有血。
&esp;&esp;他用手帕擦干净她脸上的血,却还是觉得脏的,没有帮她擦干净。
&esp;&esp;无论擦拭多少遍,好像她的脸上都还有血。
&esp;&esp;姜玥一点儿都不想听,可她脚底下像种了钉子似的,怎么也挪不动脚。
&esp;&esp;鼻子发酸,眼睛也酸酸的。
&esp;&esp;她扯了下唇角,冷冷地说:“你不用和我复述凶手的案发现场。”
&esp;&esp;这句话显然是有气的。
&esp;&esp;生气就好。
&esp;&esp;生气都比刚才她冷冷淡淡好似要从此陌路人的话要好。
&esp;&esp;周寂垂眸,安安静静的看着她,仿佛她怎么样都行,说什么都可以。
&esp;&esp;姜玥被他用这种目光看着,好像他很难过很难过一样,伤心的仿佛整个人都要碎掉了。
&esp;&esp;他做出这种楚楚可怜的样子又是要给谁看呢?
&esp;&esp;她偏不要心软。
&esp;&esp;偏不要同情他!
&esp;&esp;姜玥深深吸了口气,当做没看见他眼中破碎温柔的神色,转身果决的离开。
&esp;&esp;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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