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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姜玥听着觉得半真半假。
&esp;&esp;怎么会呢?
&esp;&esp;在周寂不知道她是谁之前,他不是活得好好的吗?甚至可以说是风生水起。
&esp;&esp;年纪最轻的摄政王,初入朝堂,步步为营,把所有人都玩弄在股掌之间。
&esp;&esp;这样的人,应当是以权利为生。
&esp;&esp;越是位高权重,他就活得越好。
&esp;&esp;权利才是男人最该追求的、最能激起血性的东西。
&esp;&esp;周寂好像也看出来她不相信,他的目光暗了暗,回想起那么多年前的事情,至今记忆犹新。
&esp;&esp;那种日复一日的、仿佛永远都看不到尽头的、枯燥又无味的日子,的确是没什么意思。
&esp;&esp;他在殿中看见她死去的那一刻,他其实也跟着死去了。
&esp;&esp;活下来的只有一具麻木不仁的躯壳。
&esp;&esp;那个人世间,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esp;&esp;原本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她。
&esp;&esp;争权夺利,不择手段,为了往上爬算计了不知多少人,手里也不知死了多少条性命。
&esp;&esp;为了找到她,为了给她更好的生活,为了她喜欢的姜国,为她天真浪漫的英雄主义,不惜任何的代价。
&esp;&esp;偏偏什么都能实现的时候。
&esp;&esp;她死了。
&esp;&esp;老天爷都在故意戏弄他。
&esp;&esp;周寂垂眸,轻轻捏着她的手,接着又同她说:“而且我欠了你一命,那就是我该还你的。”
&esp;&esp; 对她俯首称臣
&esp;&esp;是她把他从兖州的深渊里拽起来的。
&esp;&esp;如果没有她当时匆匆一瞥,将重伤的他随手救了起来,他哪有机会活下来呢。
&esp;&esp;他早就认定自己的命,是给她的。
&esp;&esp;还有一些事,周寂不想告诉她,也没必要事事都让她知道的那么清楚。
&esp;&esp;她听了未必会高兴,也未必会认同。
&esp;&esp;若不是,那江湖术士许诺他再生前缘,周寂也不会等到三年之后,才姗姗来迟般去她的墓前自尽。
&esp;&esp;办完该办的事情,他就该去陪她了。
&esp;&esp;她那么娇气,若是无人作陪,怕也是要闹了,会更加怨怪他。
&esp;&esp;本来就该恨他,若是赔罪的太迟,她那样爱憎分明的性子只会更恨他。
&esp;&esp;他该要受不起了。
&esp;&esp;姜玥半信半疑:“就这么简单?”
&esp;&esp;周寂轻抚着她发丝的手顿了顿,神色温和的笑了笑:“你觉得还有什么别的原因吗?”
&esp;&esp;姜玥蹙着眉,她如实说道:“我以为你同我父皇一样,沉溺于灵丹妙药之说,修仙问道入了魔。”
&esp;&esp;她的父皇后来便是沉溺于长生不老,到处苛求能永保与天长寿的灵丹妙药,不顾江山社稷的死活。眼中已经容不下其他的事了。
&esp;&esp;姜玥在梦中也不是没瞧见过周扶危仿佛入了魔的样子。
&esp;&esp;平静的表面之下掩饰着他的可怖。
&esp;&esp;他静静站在那些阵法里,面无表情,那双漆黑的眼睛好似深不见底的渊池,怎么看都看不透,砸进去也听不见个声响。
&esp;&esp;姜玥很难不多想,那样声势浩大的阵法,求的竟然是往生。
&esp;&esp;姜玥总不能自作多情是他给她求的往生,何况她这算是往生吗?
&esp;&esp;她分不清楚,她连自己算是死没死都分不清。
&esp;&esp;周寂忆起当年,那时候他在想什么?他自己也记不清楚了。
&esp;&esp;卧房里有一把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