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氏笑起来，没想到陈氏还打着这样的主意，“这贱人不知尊卑，今日敢勾引爷们，把东西砸我身上，明日就敢暗度陈仓，祸害谢家！”
说到这儿，她朝着奶嬷嬷笑道：“你也看到了，可不是我乱说，你们夫人病着不处理，那便我做主，将这丫鬟打了发卖了！”
谢宁忙求小李氏饶过燕儿，燕儿此时也是真的害怕了，她这才意识到今日这事儿闹大了，看着谢宁一直求小李氏也没用，急道：“不行，不行，我要见老夫人！”
谢宁心里冷笑，现在才想起自己的主子，可惜已经晚了。
小李氏哪里细想，只想着这丫鬟狗急跳墙，临时抱佛脚想起老夫人来，笑话，要是老夫人知道她敢勾搭几位公子，只怕当场就打杀了。
“还想见老夫人？你这下贱东西，别去污了老夫人的眼！”
说罢，小李氏让自己的人架起燕儿就要往外走，奶嬷嬷正要求情，在看到谢宁递来的眼色，那样平静冷漠，她悻悻的收了口。
随后，她便看着谢宁一面向小李氏求情，一面哭闹，直到燕儿被拉着离开了视线。
燕儿被发卖了，这事儿确实超出谢宁的预料。
她早知道燕儿大概是老夫人安插的眼线，不过始终太小了，做事不谨慎，她想的是慢慢拔除。没想到那丫头运气不好，撞到小李氏枪口上，看在她还没做什么实际的坏事，就这样被赶出府算是运气好了！
小李氏这边今天打发了谢宁身边的丫鬟，才解了气，等老夫人李氏身边的张嬷嬷来唤的时候，她想着正好去老夫人那儿说道说道。
还没进老夫人的院子，小李氏便唤着“母亲”，“那个陈氏管家啊，府里真是乱透了！”
张嬷嬷笑着把人往里面引，见了老夫人屁股还没坐稳，“你是不知道，她克扣我院子里的吃食就算了，还让她院里的丫鬟往东院几位爷们那儿去，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
老夫人李氏原本还笑着，听了这话疑惑起来，“什么丫鬟？”
小李氏得意起来，将今日的事儿前前后后讲了起来，听得老夫人和一旁的张嬷嬷直皱眉。
“母亲，你说说，还京都来的，怎么调教的下人啊，都快骑到主子头上来了……”
张嬷嬷是知道老夫人当时安插人往陈氏那儿去的，中间还费了一番功夫，好不容易把人放进去，那个燕儿也来回过几次话，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小李氏给拨了，她看了看老夫人的脸色，委实不算好。
“三夫人，那丫鬟真勾搭几位公子了？”
小李氏一听，立刻添油加醋把燕儿如何涂抹，戴主子的首饰，行事无状的事儿说了。
“母亲，你是没看到我发卖了贱蹄子，二姑娘还不依不饶，我可懒得给陈氏和她一个小妮子面子！”
小李氏讲的眉飞色舞，老夫人欲言又止，罢了，倘若那丫鬟真像小李氏说的这样，打发就打发了，总还有机会重新安排，可是这心里头总觉得怪怪的。
当时选这人，也是挑选嘱咐过的，谁知这样上不得台面，进府几月便尾巴翘起来了，算了，只得重新觅人来，又要费功夫。
“别说了！你好歹也是长辈，这样为难小辈房里的人！”老夫人语气有些烦闷。
小李氏声音戛然而止，委屈道：“母亲，你也觉得我做错了？我还不是为了谢府……”
老夫人皱眉，“我没说你做错了！”
“哎，母亲让那陈氏管家，是觉得谢满入狱，侄女也无用了，想把谢瞻这个侄子当亲儿子对待？”
见他又扯上这事儿，老夫人一个头两个大，真是戳她肺管子，“闭嘴！我哪里有这心思，你这脑子，要是有京都来的那几个一半好用，也不需要我操心了！”
这话就说重了，小李氏止了啜泣，看着老夫人，全然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好。
老夫人摆摆手，她这两日开始总觉得头晕胸闷，一点烦心事儿也听不得，就这一会儿已经觉得胸口憋起来，她摆摆手示意小李氏出去，张嬷嬷见状急忙把小李氏往外引。
小李氏无可奈何，只得退出来，边走便和张嬷嬷抱怨，“老夫人这是越发糊涂了，谢瞻再能干，也不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能和二爷三爷比吗？”
张嬷嬷捏住她的手臂，小声道：“三夫人，不是老身多嘴，你说的老夫人心里清楚的很呢！”
“那她还……”
“哎，三夫人今日去闹一场，把老夫人安插在那院子的人给发卖了，你说老夫人能高兴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