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是江怀和萧晏,她和谢安的马跟在王衍和魏敞一侧,漫步前行。
她一时有些失神,眼下的美好像是偷来的,上辈子这些人几乎一个没落好,手握权柄却满头白发的江世子,年纪轻轻死于沙场的魏敞,家族覆灭独挑大梁的王衍……谁能想象他们此刻的意气风发。
当日傍晚,几人打马入儋州城,直奔仙味楼,宴席齐备,一看便是早有准备,其中谢宁最爱的千层脆和桃肉酥酪赫然在列,饭过三巡,几人小酌了几盏果子酒。
那酒呈红色,有一股淡淡的梅子香气,谢宁悄悄靠近,想偷偷喝一盏,还没端起来,手就被逮住了。
她抬头便看见萧晏,戏谑的看着她。
“小孩子哪能饮酒?”
“我就喝一点。”
“一点也不成。”
谢宁气结,嘟囔道:“你也是小孩子啊!你们就可以喝。”
萧晏摇摇头:“这怎么能一样呢!”
“怎么不一样呢?”
她非要追问,他可比她大了七岁,怎么能算小孩子呢!
“这样吧,等你及笄了,六哥请你喝最好喝的酒。”
“真的吗?”
“哈哈,我难道还会骗你不成!六哥说到做到。”
他喝了几盏酒,容色更胜,笑起来的时候像五月的太阳,光彩熠熠。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直到月上高空,几人才从仙味楼里出来,先送谢安谢宁到儋州的谢宅,然后魏敞一行人才返回魏府。
谢宅里,早就收拾妥当,谢宁刚回不久,便有信传来,是刘锜安排的人。
谢宁展开信,扫了扫,就目前传回的消息来看,去买粮的人,快的已经接洽上各庄里的管事了,慢的还没到地方,至少眼下是完全顺利的,毕竟还有不到一个月了……她为了这次买粮,从前期筹备银钱开始,颇费了番心力,希望不要落空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