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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是田晓晓走过最长的阶梯,但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兴奋。
&esp;&esp;当萧琰扶着她走到一楼时,孟皓坠落位置附近都已警方用黄线封锁,大楼周遭数十公尺的地面之上,散落着一片狼籍。数条断裂的铁桿插在孟皓身上,看上去惨不忍睹。
&esp;&esp;此时他还残留一口气在,扯着医护人员的手咿咿呜呜的像是在说什么。
&esp;&esp;田晓晓见状半靠在萧琰身侧,不着痕跡地往前跨了一步,他瞬间瞪大眼睛,身体剧烈的颤抖,眼中流露出惊恐、畏惧的神色。
&esp;&esp;「喂,你没事吧!喂??喂??」正努力想倾听的那人明显一怔,试着想要安抚他的情绪,却见孟皓突然一把将他推开,咧嘴阴森森的笑了起来。
&esp;&esp;他抬手指向田晓晓,又指向萧琰,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哑咒骂,「你,还有你,你们都得死。哈哈哈??全都会死,一个也逃不了。??来了,??她来了??鬼??娘来了??」
&esp;&esp;说没说完,他弓起身子,口中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身子一软,头垂了下去,竟是没了气息。一双眼睛却是死死望向某个方向,似有不甘。
&esp;&esp;所有人面面相覷,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目光中尽是狐疑惊恐。
&esp;&esp;「他在说什么,谁来了?」
&esp;&esp;「鬼娘,鬼娘是什么?这人莫非中邪不成?」
&esp;&esp;人群中响起窃窃私语的声音,字字句句皆是恐慌,田晓晓听在耳里,嘴角缓缓上扬,露出一抹灿烂到诡异的弧度。
&esp;&esp;只有她知道,孟皓说得不是鬼娘,而是鬼新娘。
&esp;&esp;没有人能猜到,这是一场谋杀,而且是一场阴阳两界共同设计的谋杀。从田晓晓踏出病房跟踪孟皓的那一刻,就已经註定他死亡的必然结果。
&esp;&esp;在这场局里,没有一个人是乾净的,田晓晓既是棋手也是棋子,而让杀意得以成形的关键,其实就不过是一场看似简单的谈话。
&esp;&esp;时间回到两个小时前,她和张嫣就站在门口,听着门内祖孙俩颠覆认知的对话,双双浑身不知因恐惧还是愤怒剧烈地颤抖。
&esp;&esp;「帮我一个忙?」张嫣通红的双眼牢牢盯着门板,彷彿要将其看穿,「成功后我会从你眼前消失,除非生命走到尽头,否则你不会再见到我。」
&esp;&esp;「你想做什么?」田晓晓问。
&esp;&esp;张嫣阴冷的瞳孔中充斥着恨意,眼神像毒蛇一般,发出渗人的光芒,「我记得曾经告诉过你,我是倀鬼,助紂为虐的倀鬼。这是真的,我的确是倀鬼。而且不只是我,你看见过得所有嫁衣女鬼都是倀鬼。但是??」她语调一转,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们并不是被鬼新娘害死的。真正害死我们的人,是房里这两个混蛋。」
&esp;&esp;「什么意思?」田晓晓摇头,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esp;&esp;张嫣抬手指向前方,滴滴猩红的水珠从指尖滑落而下,啪嗒啪嗒在地面炸出一团团血色的花瓣。
&esp;&esp;「有人操纵了我们的记忆,包括鬼新娘在内。我们以为的认知,都是假的!古宅被人设下了迷阵,一但踏入内中,神智就会受到影响,最终在幻象的引导下自残而死。甚至死后,魂魄也被困其中浑浑噩噩不得解脱。」
&esp;&esp;那古宅里下的阵法极其残忍,让受蛊惑者活活自己梳洗而死,而且在过程中,她们的痛觉更是被放大数倍,却连想死都死不了,那一身的怨气可以说是硬生生疼出来的。甚至死后,也日復一日重复同样过程,只有在下一个受害者出现的那一晚,她们才能短暂解脱。
&esp;&esp;疼,那种无法解脱的痛楚,实在太疼了!。
&esp;&esp;「有个声音说只有这样才能激发魂魄的潜力,成为最好的「药」。」张嫣自嘲一笑,带着一丝沉重和悲凉,「我们明明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却成了替别人续命的「药」。」
&esp;&esp;可笑的是背后那策画一切的人自始至终都没有露过面,她们唯一听过的唯有他的声音,还有被抽取寿命的绝望。甚至每一日,她们的记忆都会被